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执野南知意的女频言情小说《半山云雾绕温执野南知意无删减+无广告》,由网络作家“阿昭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第一章温执野和南知意结婚五年,丁克生活幸福美满。直到那天她打电话告诉他,她怀孕了,是她喝醉酒把那人看成了他,意乱情迷后避孕套破了。她说她从未爱过那个人,她说本想去打胎,可家族以死相逼,要她必须留下这个孩子。她含着泪同意了。可自那天起,一切都变了。曾说不喜欢孩子的她,开始认真研读孕期指南,而谢辞每一次产检都在她身边守护,两人精心布置婴儿房,甚至在火灾发生时,她毫不犹豫牵着谢辞的手冲出了火场。“知意!”温执野嘶哑地喊她的名字,声音被火焰吞噬,“快叫人救我,我在这里……”南知意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,他们的视线在浓烟中短暂相接,温执野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。可下一秒,谢辞紧紧抓住了她的手:“知意,快出去好不好,我好怕你肚子的孩子出事……”“好...
《半山云雾绕温执野南知意无删减+无广告》精彩片段
第一章
温执野和南知意结婚五年,丁克生活幸福美满。
直到那天她打电话告诉他,她怀孕了,是她喝醉酒把那人看成了他,意乱情迷后避孕套破了。
她说她从未爱过那个人,
她说本想去打胎,
可家族以死相逼,要她必须留下这个孩子。
她含着泪同意了。
可自那天起,一切都变了。
曾说不喜欢孩子的她,开始认真研读孕期指南,而谢辞每一次产检都在她身边守护,两人精心布置婴儿房,
甚至在火灾发生时,她毫不犹豫牵着谢辞的手冲出了火场。
“知意!”温执野嘶哑地喊她的名字,声音被火焰吞噬,“快叫人救我,我在这里……”
南知意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,他们的视线在浓烟中短暂相接,温执野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。
可下一秒,谢辞紧紧抓住了她的手:“知意,快出去好不好,我好怕你肚子的孩子出事……”
“好。”南知意的声音温柔得刺耳,“放心,我们一家三口都会安全。”
一家三口。
这四个字像一把刀,狠狠捅进温执野的心脏。
南知意牵着谢辞冲向大门的瞬间,又一根燃烧的横梁砸了下来,这次正中他的后背。
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,他想起五年前的那场车祸。
那天雨很大,他和南知意刚从餐厅出来,一辆失控的卡车冲上人行道,他几乎是本能地推开了南知意。
尖锐的疼痛从下身蔓延到全身,他听见南知意撕心裂肺地喊他的名字。
醒来后医生告诉她,他再也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了。
“我们分手吧。”出院那天,他红着眼眶对南知意说,“你是南家独女,如果我们结婚,你可能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。”
南知意当时是怎么回答的?
她哭着抱着他在病房上拥吻起来:“执野,我只要你,没有孩子我们就丁克,家族那边我去解决。”
为了说服家族,她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,挨了整整99鞭。
她母亲哭着说造孽,她父亲摔了三个茶杯。
最后老爷子叹了口气,说随她去吧。
热浪中,他仿佛又看见婚礼那天他掀开南知意的头纱时通红的眼眶。
她说:“执野,这辈子嫁给你是我的梦想。”
而现在,她牵着另一个男人,说着“一家三口”。
火焰吞没了温执野最后的意识。
好啊,那他,这一次就彻底成全他们一家三口。
温执野再次醒来时,入眼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。
“执野,你醒了。”
南知意的声音从身侧传来,他转头,看见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紧锁的眉头。
“还疼不疼?”她声音发紧,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,“医生说你有轻微烧伤和脑震荡。不过你放心,我包下了整层楼,请了最好的医疗团队,你绝对不会留疤……”
温执野看着她关切的眼神,忽然觉得可笑。
那个在火场里毫不犹豫选择“一家三口”的女人,现在又装什么深情?
他张了张嘴,喉咙火辣辣地疼:“南知意,我们离……”
“执野,”她突然打断他,递给她一份文件,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温执野浑身一僵。
虽然他正要提离婚,却没想到她会先开口。
“只是暂时的。”她语速很快,像是早就想好的说辞,“我还有一个月就生了,孩子办户口需要亲生父母的结婚证。我答应过谢辞,他会是这个孩子法律上的父亲。等孩子生下来后,我就和他离婚,到时候我们再……”
“复婚?”温执野轻声接话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。
“对!”她眼睛一亮,仿佛松了口气,“我已经和他谈好了,我生完孩子便拿钱走人。那个孩子……以后就当是我们自己的,嗯?”
温执野盯着她开合的嘴唇,浑身发冷。
“执野?”她催促道,“签了吧,律师等着办手续。”
他接过笔,指尖发颤。
笔尖触到纸面的瞬间,一滴泪砸在“离婚人”三个字上,晕开一片水痕。
南知意似乎没看见。
她收起签好的文件,踮起脚想吻他的脸颊,却被他偏头躲开。
她动作一滞,随即若无其事地直起身,“执野,再等等我。”
门关上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。
等?
他不会再等了。
温执野拔掉点滴,拖着疼痛的身体去办出院手续。
经过产科病房时,他听见了谢辞的声音。
“慢点走,小心台阶。”他的语气温柔,“医生说宝宝发育得很好。”
“知意,你快听……”谢辞声音陡然激动起来,“你肚子里的宝宝在踢我呢!”
“对,我能感觉到。”南知意的声音带着笑意,“这么活泼,一定是个男孩。”
“你喜欢男孩呀?”
“都喜欢。”她轻声说,“名字我已经想好了,如果是男孩就叫谢承舟,女孩就叫谢晚宁。”
温执野靠在冰冷的墙面上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他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,南知意浑身湿透地站在他家楼下,眼睛红得像要滴血。
“执野,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,我只要嫁给你。”
“我不喜欢孩子,真的。”
而现在,另一个男人跪在她面前,两人满眼期待地听着胎动,连名字都取好了。
南知意啊南知意。
如果你喜欢孩子,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我?
为什么要说非我不可?
为什么要骗我?
温执野转身离开,眼泪砸在医院光洁的地砖上,碎成一片。
出租车里,温执野拨通了父母的电话。
“爸,妈,我想出国找你们。”
电话那头,父母震惊:“怎么了?你和知意不是过得好好的?你们最近闹矛盾了?”
温执野喉咙发紧:“没有……只是不爱了。”
他轻声说,“所以,我们好聚好散。”
挂掉电话,出租车停在了移民局门口。
“我要办移民手续。”他走进去,递上证件,“顺便注销国内所有信息。”
工作人员抬头看他:“确定吗?注销后,国内就查无此人了。”
温执野点头:“确定。”
从今往后,这座城再也没有温执野这个人了。
南知意,如你所愿,
我彻底退出你们“一家三口”的世界。
第二章
移民局的工作人员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。
“手续两周内就能办好。”工作人员将证件递还给温执野,“请您耐心等待。”
他轻声道谢,转身离开。
回到家,他打开衣柜,开始一件件收拾东西。
每拿出一件衣物,都像撕开一道旧伤疤。
这件衬衫是南知意生日时他送的,他穿着它带他去山顶看日出;
那条围巾是她熬夜织的,他总说戴着它就能闻到她的味道;
抽屉里还躺着两张过期的音乐会门票,那天下大雨,他们窝在沙发里听了一整夜的唱片。
温执野的手微微发抖,却毫不犹豫地将这些东西统统扔进垃圾袋。
天色渐暗,他拖着最后一袋垃圾走向门口,却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门开了,谢辞扶着大肚子的南知意站在门口。
“知意,您小心点啊,我在我房间等你。”谢辞温柔地笑着,眼神意有所指地瞥向温执野,这才慢悠悠地往客房走去。
“执野,”南知意走近几步,声音压得很低,“我快临产了,医生说孩子需要父亲在旁边做好胎教。所以……我要和他睡一间房,随时让他看着我。”
“不过你放心,”她急忙补充,“我们什么都不会做。”
她做好了温执野拒绝的准备,甚至已经在心里排练好了安抚的说辞,可出乎意料的是,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:“随你。”
南知意怔了一下,随即松了口气,嘴角甚至扬起一丝欣慰的笑意:“再忍一个月就好了。”
温执野没回答,只是转身走向卧室。
忍?他不会再忍了。
当晚,南知意就把自己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全部搬去了客房。
温执野靠在门边,看着她来回穿梭的身影,恍惚间觉得,她正在一点一点从他的生命里抽离。
夜深人静时,敲门声突然响起。
温执野打开门,谢辞事不关己站在门外,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:“执野哥,知意的妊娠纹油忘带了,我一会儿要帮她擦,我来拿一下。”
温执野的心脏猛地抽痛。
南知意不是说只把谢辞当作工具吗?那为什么,两人还要有这么亲密的行为?
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那瓶油,递给谢辞时手指微微发抖。
谢辞接过妊娠纹油,却没立刻离开,而是上下打量着温执野:“和知意结婚五年都让她生不下一个孩子,我却一次就让她怀上了,你都不自卑的吗?”
温执野平静地看着他:“这孩子怎么来的,你比我清楚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谢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,“就算我是故意戳破避孕套,如今她肚里的孩子也是我的,还是南家唯一的继承人,而你呢,什么都没有。”
他向前一步,声音压低:“你知道吗,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副高高在上的表情,每次资助我的时候都感觉像是在施舍我。但现在你终于被我彻底踩到脚下了,等这个孩子生下来,你永远都赢不过我。”
温执野不想再听他废话,伸手就要关门,谁料谢辞突然伸手挡住门缝,然后猛地向后倒去,发出一声夸张的尖叫。
“啊——”
温执野还没反应过来,南知意已经冲了过来,一把扶起倒在地上的谢辞。
“执野!”她抬头看向温执野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,“白天你不是还答应我会忍忍的吗?”
“我没有推他。”温执野冷静地说,“是他自己摔倒在地想栽赃我。”
“他有病故意摔倒来栽赃你?”南知意的声音陡然提高,“这话你相信吗?”
这是她第一次吼他。
温执野眼眶一热,却固执地仰起脸:“我真的没有,不信我带他去调走廊监控。”
说着,他伸手去拉谢辞的胳膊。
“够了!”南知意一把推开他,“不要再欺负他了!”
温执野猝不及防,整个人向后跌去,后脑勺重重撞在门框上。
尖锐的疼痛瞬间炸开,温热的鲜血顺着额角流下。
可南知意看都没看他一眼,安抚还在装模作样呻吟的谢辞:“别怕,我马上就找私人医生来。”
她的背影就这样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温执野瘫坐在地上,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那笑声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,带着破碎的颤音,和着滚落的泪水,在死寂的走廊里回荡。
第三章
整个晚上,别墅灯火通明。
私人医生、护士、佣人进进出出,全都围着谢辞转。
温执野躺在床上,听着外面的嘈杂声,想起三年前他切水果不小心划伤手指时,南知意紧张得像是他得了绝症,连夜叫来私人医生,还非要亲自给他包扎。
“小伤而已。”当时他哭笑不得。
南知意却执起他的手,在伤口上轻轻一吻:“在我这里,你的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。”
如今同样的关切,她给了另一个男人。
温执野翻了个身,眼眶湿润,泪水浸湿了布料,他却忍着想要催眠自己。
就这样彻夜难眠,直到天光微亮,他才默默告诉自己,泪流干了,就该彻底放下了。
第二天早上,温执野下楼时,看见谢辞正坐在餐桌旁,耐心地哄南知意吃早餐。
“这个我真的吃不下……”南知意撒娇道。
“就再吃一口,嗯?”谢辞的声音里带着宠溺,“对孩子好。”
温执野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经过。
南知意抬头,忽然注意到他额头上结痂的伤口,连忙起身:“执野,你额头怎么了?”
他讽刺地勾起嘴角:“这不是你亲手推的吗?”
南知意一怔,这才想起昨天的事,脸上闪过一丝愧疚:“对不起,昨天是我太着急了……我带你去涂药。”
温执野刚要拒绝,谢辞却突然开口:“知意,今天这些早餐我看你都没胃口。听说……温先生做的山药粥很好吃,能不能让他做给我们尝尝?”
南知意明显怔住了,眼神暗沉。
“执野……”她终于开口,“麻烦你了。”
温执野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。
山药粥。
这三个字像一把钝刀,生生剖开他的记忆。
那是南知意刚接手公司时,因为应酬太多得了胃病,他心疼得不行,特意跑去跟老中医学的。
第一次做的时候,粥糊了底,咸得发苦,可她却一口不剩地吃完,还抱着他说:“以后只做给我一个人吃好不好?”
后来他越做越好,却也真的只做给她一个人。
而现在,她却要他做给另一个男人吃。
温执野突然笑了,嘴角的弧度带着说不出的讽刺。
原来誓言这种东西,说的时候再真诚,也抵不过时间的消磨。
他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,动作熟练地淘米、切山药。
滚烫的蒸汽熏得眼睛发疼,他却连一滴泪都没掉。
粥很快熬好,香气弥漫,温执野盛了两碗放在谢辞和南知意面前,转身就要离开。
“执野……”南知意下意识叫住他,声音里带着几分愧疚。
可谢辞立刻拽住她的袖口:“知意,我们今天去新开的……”
南知意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。
算了。
她在心里安慰自己,反正一个月后就能复婚,到时候再好好补偿他吧。
深夜,温执野刚睡着,房门突然被猛地踹开。
他睁开眼,却看见南知意的保镖站在门口:“先生,得罪了,知意让我们带您去医院。”
还没反应过来,他就被架着胳膊拖下了床。
医院的走廊惨白刺眼,南知意站在手术室前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看见他来,她眼神复杂:“为什么要在粥里下毒?”
温执野一时不明所以:“什么?”
“我说过很多次,我不喜欢谢辞。”南知意声音压抑着怒火,“等我孩子生下来,我们就能回到从前。你为什么不再忍忍?”
温执野这才明白,谢辞中毒了,而她怀疑是他做的。
“不是我。”他声音发抖,“为什么他一出事,你就认定是我?”
“他今天只喝了你的粥!”南知意猛地提高音量,“你要我怎么信你!”
温执野心口剧痛,刚要开口,这时,电梯门打开,南家父母匆匆赶来。
“啪!”
一记耳光重重扇在温执野脸上,他踉跄着后退,嘴角渗出血丝。
“你这个毒……”南母尖声骂道,“你自己身体有问题就算了,现在还要害死一个无辜的人!他可是我孙子的亲生父亲!”
南父也怒不可遏:“使出如此歹毒手段,必须按家规处置!让他跪祠堂!”
南知意皱了皱眉,刚要开口。
“你这次不罚他,下次他就敢掐死你们的孩子!”南母厉声道。
南知意沉默了。
她靠在墙边,冷眼看着温执野被拖走。
那一刻,温执野疼得撕心裂肺。
第四章
祠堂阴冷潮湿,温执野跪在青石板上,膝盖早已失去知觉。
烛火摇曳,映照着一排排祖先牌位,仿佛都在无声地谴责他。
“我没有下毒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头砸在青石地板上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大学时他急性肠胃炎住院,南知意翘课三天守在病床前;结婚后他每次胃疼,她都记得煮中药;就连他手指割破一个小口子,她都会紧张得不行……
而现在,她明知道他从小最怕黑,最怕冷,却任由他在这里跪一整夜。
天亮时分,温执野终于支撑不住,晕倒在祠堂冰冷的地上。
再醒来时,他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,额头上敷着冰袋。
南知意坐在床边,见他睁眼,立刻倾身过来:“执野,你醒了?还疼不疼?”
温执野别过脸,声音沙哑:“我是害你孩子父亲的罪魁祸首,你还来看我做什么?”
南知意神色一僵,随即解释道:“查清楚了,是谢辞自己吃了不干净的海鲜……”
温执野冷笑一声:“他不是说只喝了我的粥吗?”
“他不是故意的。”南知意皱眉,“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……”
温执野闭上眼睛,不想再听。
他太清楚谢辞的手段了,拙劣,却有效。
可他懒得拆穿,因为知道南知意不会信。
见他沉默,南知意越发愧疚,接下来的日子,她开始变着法子哄他开心——
限量版的手办,高定衣服,私人订制的球鞋……礼物堆满了衣帽间。
最后,她提出带他去游轮拍卖会散心。
可当温执野拉开车门时,谢辞正坐在后排,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“谢辞也正想出门放松一下,我就带他一起了。”南知意解释道。
温执野什么都没说,沉默地上了车。
游轮上灯火辉煌。
谢辞牵着南知意的手臂出现时,瞬间成为全场焦点。
“那就是知意的新欢?听说以前是个贫困生……”
“一飞冲天啊,现在可是父凭子贵……”
“可惜了温家那位,从校服到婚纱,当年知意多喜欢他啊。”
“谁让他身体有问题呢?不知道那东西还能用吗?这就是原罪!”
议论声像刀子一样飞来,温执野面不改色地从人群中走过。
拍卖会开始后,南知意完全忘了原本是要哄温执野的。
只因每件展品出来,谢辞都会眼睛发亮地晃她的手。
“知意,这个好漂亮……”
“知意,我好喜欢这个花瓶。”
“知意,这幅莫奈的睡莲好好看。”
谢辞看上的每件珠宝古董,她都一掷千金,甚至为他点了天灯。
这是拍卖会最高规格的宠爱,意味着无论多高价都跟到底。
拍卖会结束,南知意去结账。
温执野不想再留在这里忍受着众人异样的目光,独自去了甲板。
海风微凉,他刚站定,身后就传来谢辞的声音:“执野哥,一个人吹风啊?”
温执野没回头。
谢辞走到他身边,语气得意:“知意刚才给我拍的那条手表,和你结婚时戴的那条一模一样呢。”
“她说我戴着更帅气。”
温执野手指微微收紧。
谢辞继续挑衅:“其实我该谢谢你,要不是你那玩意有问题……”
话音未落,海上突然刮起一阵狂风!
“啊——”
谢辞惊叫一声,整个人被吹得往栏杆外倒去!
他下意识抓住温执野的手,将他也拽了下去!
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头顶。
温执野不会游泳,咸涩的海水灌进鼻腔,窒息感席卷而来。
模糊中,他听见搜救员喊:“知意,设备有限!只能先救一个,您快做出决定!”
然后是南知意毫不犹豫的声音:“救谢辞!”
温执野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冻结。
他停止了挣扎,任由身体缓缓下沉。
海水灌入耳膜,却盖不住心脏碎裂的声音。
……
当救援队终于将他捞起时,已是凌晨五点。
“先生?先生!”
救援人员拍打着他的脸,温执野睁开眼,看到东方泛起的鱼肚白。
他的嘴唇青紫,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,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。
“您体温过低,必须立即就医!否则可能随时可能休克。”
温执野麻木地点点头,独自打了辆车去医院。
医院走廊空荡荡的,他拖着湿透的身体往前走,却在拐角处听见南知意的声音。
“所有医生都去谢辞的病房!立刻!”
她的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。
温执野靠在墙边,看着医生们匆匆跑进抢救室。
没过多久,主治医生走出来:“知意,谢先生没有生命危险,但高烧不退,只能物理降温。”
“怎么物理降温?”南知意的声音紧绷。
医生犹豫了一下:“最有效的办法是……体温传导。衣物越少,效果越好,您现在怀着孩子,我们医护人员也可以进行相关治疗。”
“不需要别人,我来。”
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。
“知意……”谢辞虚弱的声音传来,“别这样,我会心疼你的……”
“我不能让你和我们的孩子冒险,哪怕我怀里抱着的是其他人,我心里也只有你……”
他的声音越发委屈:“为了照顾孩子和你,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。”
温执野站在门外,听见南知意长久的沉默。
终于,她哑着嗓子说:“不需要别人,你们都出去。”
医护人员陆续离开,门没有关严,留着一道缝隙。
温执野透过那道缝隙,看见南知意站在病床前,修长的手指一颗颗解开纽扣。
她的动作很慢,像是在挣扎。
谢辞躺在床上,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她。
南知意脱掉上衣,露出白皙的肌肤,她走到床边,颤抖着手,开始解谢辞的病号服。
一颗扣子,两颗扣子……
最后,两具身体赤裸相贴,紧紧拥抱在一起。
第五章
谢辞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:“知意……谢谢你……”
那一瞬间,温执野只觉得天崩地裂。
他站在病房门外,透过未关严的门缝,看着里面赤裸相拥的两个人。
南知意紧紧抱着谢辞,肌肤相贴,体温交融,像一对真正的夫妻。
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,南知意有多厌恶别人的触碰。
有一次,公司男助理不小心碰到她的手,她转头就去洗了三遍,回来还皱着眉说:“执野,除了你,谁碰我都觉得不舒服。”
可现在,她却能为了谢辞,毫不犹豫地脱光衣服,用身体去温暖他。
温执野死死咬住嘴唇,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。
他转身离开,去隔壁病房买了点退烧药,然后一个人回了家。
那一夜,他做了很多梦。
梦里全是十六岁的南知意。
她翻墙逃课陪他打游戏;
她在篮球场上大喊“温执野我喜欢你”;
她在雪地里说“我成年后就娶我好不好”。
最后,十六岁的南知意牵着十六岁的温执野越走越远,所有回忆都随风散了。
三天后,南知意才回来。
两人在客厅四目相对,空气凝滞。
温执野转身要上楼,南知意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。
“执野,那天落海的事,我得解释……”
“你选谢辞是因为他是孩子父亲。”温执野平静地接话,“我理解。”
南知意怔了怔,随即松了口气,以为他是真的不在意。
她笑了笑,语气轻松起来:“你理解就好,对了,马上到你生日了,我给你筹办一场生日宴。”
温执野刚要拒绝,她已经松开他,转身去打电话安排。
生日宴那天,和往年一样隆重。
水晶灯璀璨,香槟塔流光溢彩,宾客们举杯祝贺。
可南知意的心显然不在他身上。
她时不时就要看一眼手机,不断回复着什么消息。
温执野不用猜也知道,她在担心谢辞,担心他会难过。
果然,生日宴还没结束,南知意就匆匆走到他身边,低声说:“执野,公司有点急事,我得先走。”
温执野没说话,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。
他也不想再待下去,正准备离场,手机却突然震动。
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。
执野哥,生日快乐呀。可惜,你的生日宴,没人真的在意呢。
下面附了一张照片。
照片里,本该去“公司”的南知意,却出现在另一个生日宴会厅。
原来今天也是谢辞的生日。
原来她匆匆离场,是为了赶去陪另一个男人过生日。
过来看看吧。谢辞的消息又跳出来,我的生日宴就在你的隔壁,还有惊喜等着你呢~
温执野本想转身就走,双腿却不受控制地迈向隔壁。
推开门的瞬间,他如遭雷击!
南知意低头轻抚自己的肚子牵着谢辞的手,眼神温柔得刺眼。
南父南母正将一个碧绿的黄金手串往谢辞手腕上戴:“小谢啊,这手串是南家传女婿的,你这段时间照顾我女儿辛苦了。”
“在我们心里,你就是我们南家唯一的女婿。”
犹如从头到脚被泼了一盆冷水,温执野浑身发抖。
他记得这只手串。
当初他刚被南知意带进南家见家长时,南父南母也曾拉着他的手,慈爱地说:“执野,这手串是我们南家传女婿的,以后就交给你了。”
可后来,他身体有问题的消息传出去,南父南母再也没对他笑过,甚至连手串也旁敲侧击地要了去。
而现在,这只手串,戴在了谢辞手上。
温执野想走,可他的脚却像生了根,动弹不得。
就在这时,宴会厅里的南知意突然抬头,目光穿过人群,直直撞上他的视线。
第六章
南知意脸色骤变,猛地站起身:“执野!”
温执野拔腿就跑。
“等等!”南知意追出来,在走廊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“你听我解释——”
“解释什么?”温执野用力甩开她,声音哽咽,“解释你怎么一边给我过生日,一边给你孩子的爸过生日?”
他转身冲下楼梯,南知意紧追不舍。
夜色中,两人一前一后冲到马路上。
“执野!”南知意再次抓住他,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
刺目的车灯突然亮起!
一辆失控的轿车从拐角处猛冲过来,直直朝他们撞来!
千钧一发之际,南知意猛地将温执野推开。
“砰!”
刺耳的刹车声和撞击声同时响起。
温执野摔在地上,眼睁睁看着南知意被车撞飞出去,重重摔在几米外的地上。
血,瞬间染红了她的白衬衫。
南知意被紧急送往医院,温执野浑身是血地站在走廊上。
“你这个扫把星!”南母尖锐的声音刺破空气,一巴掌狠狠扇在温执野脸上,“自己下身有问题就算了,现在还要害死我女儿?!”
南父更是怒不可遏:“滚!别再出现在我女儿面前!”
温执野闭了闭眼,转身就要走。
可就在这时,护士急匆匆推门出来:“病人一直在喊‘执野’,见不到他就不肯动手术,哪位是,赶紧进去一下吧!”
南母脸色铁青,咬牙切齿:“造孽啊!”
最终,他们还是让温执野进了病房。
病床上,南知意脸色惨白,额头上缠着纱布,氧气罩下呼吸微弱。
她艰难地睁开眼,看到温执野的瞬间,手指动了动,似乎想抓住他。
温执野走过去,被她冰凉的手握住。
“执野……”她声音虚弱,却执拗地解释,“我给谢辞办生日宴……只是因为他最近抑郁,医生说……得做点什么让他心情好点……”
她咳嗽了两声,血丝从唇角溢出,却仍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。
“你别不要我……好不好?”她眼眶发红,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,“我真的……不能没有你……”
说完,她昏了过去,心跳监测仪瞬间尖锐地鸣叫起来。
医生护士立刻蜂拥而入,“病人休克!准备电击!”
温执野站在角落,看着南知意被一次次电击,身体弹起又落下。
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他急性阑尾炎住院,南知意也是这样守在病房外,整整一夜没合眼。
那时候,她红着眼睛对他说:“执野,你要是出事,我就活不下去了。”
而现在,她也说她不能没有他。
可为什么……
他却觉得,她已经不再需要他了?
抢救了一天一夜,南知意终于脱离危险。
接下来的几天,她像个任性的孩子,死活不肯让温执野离开病房半步。
她虚弱地拽着他的衣角,眼神执拗:“执野,你别走。”
温执野沉默地坐在病床边,看着她苍白的脸,心里一片荒芜。
他曾经以为,南知意是他的全世界。
可现在,她的世界里,早已不止他一个人。
南知意出院那天,恰好是南家一月一次的家宴。
南家老宅灯火通明,佣人们忙前忙后,温执野坐在餐桌旁,安静地吃着饭,像个局外人。
直到南母突然放下筷子,笑容满面地宣布——
“下个月,我们准备给知意和谢辞办一场婚礼。”
温执野的筷子顿在半空。
南母继续道:“谢辞这些年一直喜欢知意,虽然用了一些极端手段让知意怀了孕。但不管怎么说,他也是有功之臣,上次生日愿望说想办一次婚礼,我们当然要满足。”
温执野缓缓抬眸,看向南知意。
她就坐在他旁边,手指攥紧了他的手,却……一言不发。
没有反驳,没有拒绝。
温执野的心彻底凉了下来。
原来,她早就知道了。
原来,她早就默许了这一切。
他平静地收回目光,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。
第七章
南知意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慌。
她猛地站起身,不等家宴结束,就拉着温执野进了房间。
“执野!”她关上门,急切地解释,“谢辞最近有些抑郁,我只是哄哄他,等我孩子生下来,我就送他走,好不好……”
她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,声音近乎哀求:“你再忍忍,马上就好了。以后就是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。”
一家三口?
温执野看着她焦急的表情,忽然觉得可笑。
她不用送走谢辞了。
因为这一次,要离开的是他。
“好。”他轻声说,“我同意了。”
南知意如释重负,一把抱住他,语气欣喜:“我就知道,你最懂事了。”
婚礼筹备紧锣密鼓地进行着。
谢辞每天兴高采烈地挑选婚戒、婚服,甚至故意拿着婚礼场地的画册来问温执野的意见。
“执野哥,你觉得这个场地怎么样?”他笑容阳光,眼底却藏着挑衅,“知意说,要给我最好的。”
温执野平静地翻看画册,淡淡道:“都挺好的。”
谢辞一拳打在棉花上,不甘心地咬了咬唇。
最后,只剩下婚服没有定下来。
谢辞牵着南知意的手臂指着一张图:“知意,我想穿执野哥的婚服,可以吗?”
那件婚服,是南知意花费上千万,请了国际顶尖设计师亲手定制的。
那是他们的爱情见证。
南知意脸色微变,下意识就要拒绝。
可温执野却突然开口:“可以。”
南知意猛地转头看他,不可置信:“执野?”
温执野神色淡然:“你不是说过,要我对他大度一点吗?”
他站起身,走向衣帽间,声音轻飘飘的——
“更何况,这只是一件衣服而已。”
“我为什么不答应呢?”
他取下那件西装,递给谢辞。
南知意站在原地,看着他平静的表情,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。
就好像……
他正在一点点,从她生命里消失。
但很快,她就压下心中的不安,执野那么爱她,不可能离开她的。
更何况,只要再忍一个月,只要忍到她把孩子生下来,一切就都结束了,温执野会等她的。
谢辞不知南知意心中所想,欣喜若狂地抱着西装,当天就拉着南知意去婚礼现场彩排。
他迫不及待地换上那件价值千万的西装,站在镜前转了一圈,得意地对南知意笑道:“知意,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?”
南知意盯着那件西装,眼神复杂。
这是她和温执野的婚服。
他曾亲手为她戴上头纱,两人在神父面前宣誓。
“这辈子,我只要你一个。”
而现在,它穿在另一个男人身上。
她喉咙发紧,勉强扯出一抹笑:“……好看。”
第八章
谢辞心满意足地牵着她走上台阶,准备彩排婚礼流程。
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——
“撕拉!”
西装上衣和裤子一起疯狂脱线。
谢辞尖叫一声,慌乱地挡住自己的下身,却一脚踩空,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!
“谢辞!”
南知意脸色骤变,冲过去一把挡着他,迅速脱下周围人的外套裹住他裸露的下体。
可已经晚了。
彩排现场挤满了记者,闪光灯疯狂闪烁,谢辞赤裸滚落的画面被瞬间拍下。
当天,#南氏集团新郎下身当众走光#、#谢辞婚礼彩排出丑#等词条直接冲上热搜。
医院里,一片混乱。
温执野被保镖强行带到病房时,南知意正站在窗边,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。
她转过头,眼神里有着痛意:“执野,你是不是疯了?”
温执野平静地看着她:“什么?”
“那套婚服!”她猛地提高音量,声音压抑着隐忍的怒意,“我原本以为你是真的不在意了,可你居然在衣服上动手脚?!”
温执野愣了一瞬,随即笑了:“你觉得是我做的?”
“不是你还能是谁?!”南知意一把扣住他的手腕,“这简直是我见过最下作的手段,更别提我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,如今谢辞大出血,我怎么跟我爸妈交代!他血型特殊,医院血库不够,你得去献血!”
温执野看着她暴怒的表情,忽然觉得荒谬至极。
她连问都不问,就认定是他做的。
他张了张嘴,想说“不是我”,可他知道,就算他不去,也会被押去。
马上就要离开了,他不想再横生波折。
于是他垂下眼,轻声道:“好,我献。”
抽血的过程很漫长。
温执野躺在病床上,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出,一滴一滴,像是他这些年对南知意的爱,一点点被抽干。
病房外,南家父母匆匆赶来,一进门就指着温执野怒骂:“你这个毒……!居然在喜服上动手脚,如今小谢出了丑,还被你害得进了医院,你满意了?!”
温执野苍白着脸,声音虚弱:“我没有动过……”
“闭嘴!”南父厉声打断,“证据确凿,你还敢狡辩?!”
南母更是直接下令:“来人!把他拖下去,执行家法!”
南知意站在一旁,手微微发抖,却终究……没有说一句话。
温执野被按在祠堂冰冷的地上,鞭子抽在背上,皮开肉绽。
他死死咬着唇,不让自己叫出声。
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
他想起很多年前,他第一次来南家,南知意挽着他,意气风发地对父母说:“爸,妈,这是温执野,我未来的丈夫。”
那时候,南家父母对他多好啊。
可现在,他们恨不得他死。
最后一鞭落下,温执野终于支撑不住,晕了过去。
再醒来时,他躺在客房的床上,背后火辣辣地疼。
南知意坐在床边,见他醒了,脸色阴沉地开口:“医生说他现在身体还不稳定,我错了,我不该指望你能和他和平相处。”
她拿出一张机票,放在床头:“爸妈希望你去国外待一阵子,等我生产完再回来,这段时间有谢辞照顾我和孩子。”
温执野看着那张机票,忽然笑了。
明天就是她和谢辞的婚礼。
她大概是怕他闹事,所以才急着把他送走。
他什么也没说,伸手接过机票。
南知意松了口气,语气软了几分:“执野,你好好休息,等一切结束,我就去接你回来。”
温执野背对着她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第二天,全城都在直播南知意和谢辞的婚礼。
温执野的移民手续也办好了。
他拖着行李箱,站在机场大厅。
他低头看了眼南知意给她的机票。
目的地是瑞士,一座安静的小镇。
他抬手将机票撕成两半,丢进垃圾桶。
然后重新买了一张机票。
单程,飞往加拿大。
候机时,机场大屏幕正在直播南知意的婚礼。
谢辞穿着笔挺的西装,南知意一袭白纱,笑靥如花。
温执野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,南知意在篮球场上大喊“温执野我喜欢你”时涨红的脸;
想起二十二岁生日那天,她在雪地里,捧着戒指说“我成年就娶我好不好”时发颤的声音;
想起二十五岁婚礼上,他掀开她的头纱,两人红着眼眶同时说“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”时滚落的泪。
他轻轻笑了笑,转身走向登机口,再没回头。
……
婚礼现场,南知意站在红毯上,不知为何,总有些心神不宁。
“现在,请新郎新娘拥吻——”
南知意眉头一皱,冷冷质问:“不是说要取消这个环节吗?”
可还没等司仪回答,助理突然脸色惨白地冲上台,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。
南知意的表情瞬间凝固。
她猛地抓住助理的衣领,声音发抖:“……你说什么,再说一遍?!”
助理颤声道:“刚……刚刚收到消息,温先生乘坐的飞往瑞士的航班……坠机了……全机组178个人……无一生还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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