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秋来林晚棠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玄门大天师李秋来林晚棠后续+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一举成神1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青龙山下有一麻风村,藏风聚水,瑞气满盈。如此风水宝地,必出王侯将相。可此时全村上下一百来口人,除了一个傻子,都已身首异处。这傻子被捆缚在村中枯井旁,在他身后站着一手握砍刀的魁梧大汉。大汉俯视着傻子,轻蔑地笑道:“虽说这里的龙气不可能在你一个傻子身上,但国师说了,宁可错杀千人,不可放过一人,要怪就怪你自己生错了地方。”傻子没有像刚刚被斩首的村民们那般哭着求饶,只是咧嘴傻笑。魁梧大汉用刀抵着傻子的脖子,满脸好奇。“小傻子,你马上要被砍头了,你不怕?”怕,他当然怕。在他身旁躺着一百多具刚刚被斩首的尸体,那些都是他的父母乡亲,浓烈的血腥味直冲他的口鼻,他怎么可能不怕?但他还是昂起了脑袋,直视着大汉。四目相对,大汉第一次从傻子眼中看到了恐惧,...
《玄门大天师李秋来林晚棠后续+全文》精彩片段
青龙山下有一麻风村,藏风聚水,瑞气满盈。
如此风水宝地,必出王侯将相。
可此时全村上下一百来口人,除了一个傻子,都已身首异处。
这傻子被捆缚在村中枯井旁,在他身后站着一手握砍刀的魁梧大汉。
大汉俯视着傻子,轻蔑地笑道:“虽说这里的龙气不可能在你一个傻子身上,但国师说了,宁可错杀千人,不可放过一人,要怪就怪你自己生错了地方。”
傻子没有像刚刚被斩首的村民们那般哭着求饶,只是咧嘴傻笑。
魁梧大汉用刀抵着傻子的脖子,满脸好奇。
“小傻子,你马上要被砍头了,你不怕?”
怕,他当然怕。
在他身旁躺着一百多具刚刚被斩首的尸体,那些都是他的父母乡亲,浓烈的血腥味直冲他的口鼻,他怎么可能不怕?
但他还是昂起了脑袋,直视着大汉。
四目相对,大汉第一次从傻子眼中看到了恐惧,这让他很有成就感。
可就在这时,傻子突然朝他吐了口唾沫,癫狂大笑道:“我傻你妈,怕你爹,傻X!”
大汉先是一愣,很快就气得手起刀落。
在砍刀快要落在傻子脖颈时,傻子丢下一句:“都是假的,你们都是假的,拜拜了您嘞!”
下一秒,他闭上双眼,咬破了舌尖。
……
“李秋来,又出现幻觉了?该打针了。”
李秋来被一道女声唤醒,映入眼帘是护士林晚棠关切的面庞。
他松了口气,屠村和差点被砍头果然都是他幻想出来的。
可哪怕明知道那是幻觉,此时他依旧惊魂未定,因为那一幕实在是太真实了。
待李秋来彻底冷静后,林晚棠才掏出笔记本问了起来:“这次又看到了什么?我要及时给赵医生汇报。”
李秋来急着治好自己,所以没有丝毫隐瞒,将自己的幻觉一五一十讲了出来。
听完之后,林晚棠噗呲一声笑了:“呀,你这幻觉还是连续剧呢,每次都能连上。”
林晚棠说得没错,李秋来每次出现的幻觉都有因果关系。
他第一次幻觉出现于三个月前的升学宴上。
他是村里,甚至是整个县里第一个考上清北大学的高材生。
村里花钱替他办了升学宴,那天他喝了点酒,即将上台讲话时突然出现了幻觉。
他来到了一个叫麻风村的村子,成了村里人尽皆知的小傻子。
村民们将他五花大绑,用藤条一下下抽打他的身体。
被抽打的原因是他将村中城隍庙内的贡品都给吃了,还将神像踩在脚底。
任凭他怎么解释都是徒劳,最终他被活生生给打晕了过去。
好在醒来后,李秋来回到了现实。
起初,他以为自己只是喝醉酒,发酒疯。
可自那之后,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越来越多。
他开始梦游,而且梦游去到的地方特别邪乎,不是祠堂就是坟地。
他像幻觉中那般,梦游时还偷吃坟地的祭品、祠堂里的贡品。
而他出现幻象的频率也越来越高,每次都是去到那个叫麻风村的村庄。
在麻风村,他也叫李秋来,但却有着不同的父母,是大家公认的傻子。
麻风村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真实,有时候让李秋来自己都分不清现实与幻境。
这种情况,学肯定是上不了了。
李秋来的父母不得不将家里养的猪羊都卖了,还和村民借了个遍,将他送进了精神病院治疗。
李秋来知道自己父母不容易,所以很配合治疗。
好在治疗效果是有的,入院治疗后,他出现幻觉的频率得以降低。
距离上一次出现幻觉,还是是一周前了。
那天,他再次稀里糊涂来到了麻风村。
村里来了一支奇怪的队伍,有官兵,有道士,还有风水先生。
他们将整个麻风村封锁,好似在找什么东西。
联想到刚刚出现的幻象,他们要找的显然是什么龙气。
不过他们最终并未找到,无功而返后,他们决定不留任何活口,于是就发生了屠村惨剧。
李秋来抬手狠狠拍了拍自己脑袋,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自己好端端地怎么就得了这样的怪病。
林晚棠感受到了李秋来的颓丧情绪,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,轻声安慰:
“李秋来,别灰心,你的情况已经在好转了。”
突然,她像是想到了什么,激动道:
“秋来,你说你刚才幻觉中被砍头了?那你死了?”
“村里所有人都死了,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不会再出现在那个麻风村了?”
李秋来顿时眼前一亮,整个人也跟着激动了起来。
是啊,既然他的幻觉一直是有因果关系的连续剧情,那他都被杀了,自然是不会再往下继续了。
林晚棠见李秋来听明白了她的意思,继续提醒道:
“秋来,既然一切都结束了,你就别胡思乱想了,别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李秋来朝林晚棠投去感谢的目光,如果真能顺利出院,他将来一定会报答这个一直以来很照顾自己的护士。
接下来几天,李秋来果然没再出现任何幻觉。
主治医生对他进行全面的检查后,也断定李秋来很快就能出院。
出院前一晚,李秋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难以入眠。
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外面的世界,他想着美好的大学生活,想着该如何出人头地,如何回报帮助过自己的人。
迷迷糊糊间,他终于进入了梦乡。
也不知睡了多久,李秋来突然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推了一把。
耳畔同时响起一道娇嗔:“哥,快起床喝鸡汤啦,再不补身体,你就饿死了。”
隐隐间,李秋来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,连忙一个猛子惊坐而起。
此时他并没有躺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,而是坐在一张老旧的古代木床上。
这张床他一眼就认了出来,这是他在麻风村的床。
幻觉再一次出现了。
李秋来下意识抬头看向将自己叫醒的人。
那是一个二八芳龄的少女,一双美目中满是灵气。
面对这样一个仿若从画中走出的美人,李秋来却完全顾不上欣赏。
李秋来气得浑身发抖,抬手就揪住了少女的衣领,大吼:
“我没有妹妹,你不是我妹妹!”
“假的,你们都是假的,给我滚!”
此时的李秋来快要崩溃了。
本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出院,到头来却是一场空。
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,这次的幻觉中又多了个从未出现过的妹妹。
这就意味着他和林晚棠之前的推测是错误的,即使他在幻觉中死了,一切依然不会结束。
这让李秋来很惶恐,病情似乎变得越发不可控制。
而这个自称是他妹妹的水灵姑娘,在听了李秋来的话后,双眸中划过一抹惊诧。
很快她就稳定住情绪,委屈开口:
“哥,你怎么能说我是假的呢?”
“你叫李秋来,我叫李冬草,我们是亲兄妹啊。”
此时的李秋来只想自救,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在幻觉中让这些人明白他们并不存在。
于是他直接对李冬草冷声回应:
“别想骗我了,我清醒的很,我没有妹妹,你是假的,给我消失。”
李冬草愣了一下,皱起眉头小声嘀咕道:
“奇怪,师父不是说给他下了咒吗?怎么不管用呢?”
嘀咕完,她抓住李秋来的胳膊,边晃边撒娇:
“哥,他们都说你傻,看来你聪明着呢,根本骗不了你。”
“好吧,我承认了,我们以前确实没有见过。”
“但我真的是你妹妹,我刚出生就被爹娘送了人,直到前两天你昏迷时,我才认祖归宗。”
李秋来顿时哑口无言,这幻觉太厉害了,还能给自己圆谎,让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。
但李秋来还是不能接受,他用力甩开李冬草,没好气道:
“别给我在这胡说八道了,我不会信的,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。”
李冬草一脸委屈,嘟着嘴说:“秋来哥,我怎么会骗你呢,不信你问爹爹。”
话落,房门被推开,是李秋来在麻风村的父母走了进来。
父亲很严肃地看了眼李秋来,郑重道:“秋来,冬草确实是你妹妹,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上一次幻觉中,他的父母明明已经被砍了头,他亲眼目睹了他们身首异处的画面。
可他们还是再一次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了自己的幻觉中。
幻觉果然是没有逻辑的。
李秋来气极反笑,指着不远处的父母,大笑道:
“你们才不是我爹娘,你们明明都已经被斩首了,就不能消停点吗?”
“求求你们了,别再出现在我的世界了,别破坏我的生活了。”
父母并没有责骂李秋来的无礼,他们只是身体猛然一僵,呆愣地站在原地。
反倒是李冬草瞪了李秋来一眼,不悦道:“哥,你瞎说什么呢。”
边责怪,李冬草边将父母推出了房门。
待父母离去,李冬草一脸谨慎地看着李秋来,试探道:“哥,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说爹娘?”
李秋来冷哼一声,说:“我可不是瞎说,他们就是被官兵砍头了,他们本该是个死人。”
“不仅是他们,就连我也被砍了脑袋,这一切都不该再存在!”
李冬草闻言,先是怔了一下,突然就拍手鼓起了掌。
边鼓掌,她边喃喃道:“好好好,好你个李秋来,我倒是小瞧了你。”
“看来师父下的咒对你真没作用,你竟然记得一切。”
李秋来看向李冬草,狐疑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李冬草开门见山说:“既然你都记得,那我就不和你装了。”
“没错,不久前这里确实被屠了村,所有村民都死了,除了你,你被师父救了下来。”
李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,这幻觉是真厉害,都到了这一步,还在给自己找相信这里真实存在的理由。
他白了眼李冬草,嗤笑道:“既然都死了,刚才爹娘怎么又出现了?”
“这不合理,所以这一切就是假的,你就老实给我消失吧。”
李冬草抬起手指,堵住了李秋来的嘴,小声提醒道:
“你可千万别再当着爹娘的面提斩首的事情了,他们是死人,要是想起那些,会变成怨灵索命的。”
李秋来像是看着傻子般看着李冬草,一时间无言以对。
而李冬草则突然从身上摸出一个青瓷瓶子,递给李秋来说:
“你不信?这里面装的是难产而死的老母牛死前流下的眼泪,你滴进眼睛里,再去看爹娘,你就明白了。”
李秋来自然不信,但他还是忍不住往双眼滴了几滴牛眼泪。
滴完牛眼泪,他将房门微微打开,透过一条缝看向门外的爹娘。
看完之后,他头皮发麻,整个人毛骨悚然。
只见,父母就在不远处,小声交谈着什么。
但透过牛眼泪,父母已经不再是活生生的人。
他看到的是两张人皮飘在半空中……
李秋来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傻了,差点尖叫出声。
好在李冬草及时捂住了他的嘴,将房门又给关严实了。
“哥,看到了吧,他们死了,但不能让他们知道,不然他们就成害人的怨灵了。”
听了李冬草的提醒,李秋来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。
可他的身体是正常的,并非人皮。
他不解地看向李冬草,李冬草立刻解释道:
“前几日,师父赶到麻风村时,刚好碰到了即将被行刑的你,是师父将你救了下来。”
“师父还将死去的那些人剥了皮,用人皮扎了皮纸人,替他们招了魂。”
“所以现在麻风村看似一切如常,其实只有你一个活人。”
李秋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这一切听起来是那么合理且真实,真实到他又要分不清虚实了。
他压制住心中的恐惧,好奇地问李冬草:
“你师父是干什么的?既然大家都死了,他为什么要将他们剥皮招魂?”
李冬草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,思索片刻后,回应道:
“师父的具体用意我也不是很清楚,我只知道你们村里有他想要的东西,而这个东西只有你能找到。”
李秋来眉头紧锁,一切变得越发扑朔迷离。
这一刻,他甚至下意识就在想,这个麻风村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,只有他才能找到它。
不过李秋来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,不再去胡思乱想。
这一切都是幻觉,他绝不能越陷越深,难以自拔。
于是他看着李冬草,冷声道:
“不管你说什么,我都不会信的,劝你最好别再出现了。”
“你们都是我幻想出来的人物,我要你们消失,就必须消失!”
李冬草朝李秋来投来一个同情的眼神,叹息道:
“师父说的果然没错,你的癫病太严重了,不对你下血咒恐怕治不好。”
李秋来没理会她,直接咬破了舌尖,这个满是皮纸人的麻风村,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。
很快,他的耳畔响起了护士林晚棠的声音:“李秋来,你怎么哭了?”
李秋来下意识眨了眨自己的眼睛,果然异常湿润。
他刚要解释,冷不丁升起一个让自己无比恐惧的念头。
他现在眼眶里的眼泪,不会是麻风村刚滴的牛眼泪吧?
脑海中升起的这个荒诞念头让李秋来近乎窒息。
不过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个想法,幻觉世界的行为怎么可能影响现实世界呢?
他无奈地摇了摇头,看来自己的病情又加重了,竟然会产生如此离奇的想法。
这时,林晚棠关切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李秋来,你怎么了?你不会又出现幻觉了吧?”
“你明天就能出院了,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。我本来还准备等你出院了请假休息几天呢,最近不知道怎么了,总感觉脖子酸得很。”
李秋来心生愧疚,但也没打算隐瞒。
他抬头看向林晚棠,准备将刚刚出现的幻觉告诉对方。
可当李秋来看到林晚棠的脖子时,整个人倒抽了一口凉气,差点尖叫出声。
只见,在林晚棠的后背趴着一个长发的白衣女人。
这白衣女人将脑袋贴在林晚棠的肩膀上,双手死死地搂着林晚棠的脖子。
难怪林晚棠说自己脖子总是酸,这身上吊着一个人,能不酸吗?
不,准确来说,这根本就不是人。
林晚棠对此显然并不知情,所以这白衣女人肯定不是人。
这一幕让李秋来恐惧到了极点,一时间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做。
他很想立刻把此事告诉林晚棠,可他知道自己一旦说了,只会被当做精神病发作。
更何况,就连李秋来自己也不确定,这一幕到底是真实的,还是幻觉。
这时,林晚棠再次开口道:“秋来,到底怎么了,发什么呆啊?有什么情况你就和我说。”
说话间,林晚棠已经来到了李秋来身边。
两人离得很近,李秋来甚至能感受到林晚棠后背传来了阴森的凉气。
他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这趴在林晚棠身上的白衣女人。
那女人突然昂起了脑袋,也看向了李秋来。
四目相对,李秋来大气都不敢喘。
李秋来狠狠掐了一下食指,让自己保持冷静。
他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,若无其事地将目光从那白衣女身上移开。
他的脑袋急速运转,思考着该如何回应林晚棠。
突然,林晚棠看向李秋来的右手,好奇道:“咦?李秋来,你手上拿的小瓶子哪来的?真精致啊,跟古董似得。”
李秋来下意识抬起手,这才看到自己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小瓷瓶。
这一瞬,他的脑袋翁的一声就炸了。
他认识这个瓷瓶子,这不是幻觉中李冬草递给自己的吗?
瓶子里装的是牛眼泪,滴在眼睛里就可以通灵,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脏东西。
难道说之前一切都搞错了?
他之前遇到的根本就不是幻觉,麻风村其实是真实存在的?
如果不是这样,根本就没法解释这瓷瓶从何而来,也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能看到林晚棠后背上的白衣女人。
李秋来的世界观在这一瞬彻底改变。
他开始意识到,也许发生在身上的一切并不是精神分裂那般简单。
他要离开精神病院,出去找寻真相。
于是李秋来揉了揉眼睛,笑着对林晚棠说:“林护士,我挺好的,没有再出现幻觉。”
“我只是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出院了,想到这些天你对我的照顾,有点感慨。”
林晚棠松了口气,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,她知道李秋来和别的精神病人不一样。
除了间歇性出现幻觉,李秋来才思敏捷,谈吐风趣,有着远超年龄的成熟气质。
她是真心拿李秋来当朋友,希望他可以平安出院。
简单交谈了一会,林晚棠便离开了。
李秋来望着手中的青瓷瓶,复杂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。
最终他强制让自己冷静了下来,制定了一个可以验证这一切是否真实存在的计划。
次日,他隐瞒了一切,接受了出院检查,顺利出院。
李秋来回到家中,告诉家人自己恢复了,让父母放宽心,说自己要去上学。
拿着父母东拼西凑的一千元,他并未去上学,而是买了条九五香烟。
他来到了隔壁村,打听到了在十里八村很出名的出马仙花婆婆家住址。
李秋来没有立刻去拜访花婆婆,而是在她家附近停下,给林晚棠发了定位,约她来见面。
林晚棠很快赶了过来。
在这之前,李秋来已经给自己抹了牛眼泪,所以他能看到林晚棠身上的白衣女人还在。
林晚棠对此还并不知情,她一脸纳闷地问道:“李秋来,怎么把我约到村里来了?有什么事吗?”
李秋来笑着回应:“村里空气新鲜,带你来散散心。”
边说,他边将耳机戴到了林晚棠的耳朵上,播放起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录音:
“林晚棠,接下来你听了我的话,一定要冷静,千万别紧张。”
“我看到你后背上趴着一个长发女人,我不确定她是否会害你,所以你先别让它知道你发现了它的存在,以免刺激了它,打草惊蛇。”
听到这,林晚棠懵了,瞪大了眼,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李秋来。
她的眼神既震惊又紧张,还带着深深的同情。
显然,林晚棠不相信李秋来的话,以为李秋来这是又发病了。
她抓住了李秋来的手,想立刻带他回医院。
李秋来的录音还在继续播放:
“我知道你肯定不信,以为我还在犯病。说实话,我自己现在也有点稀里糊涂,不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所以我需要你帮我验证一下,这个瓶子里是牛眼泪,据说可以帮人开阴阳眼,你滴进眼睛里试试,看看你能不能看到那个女人。”
“如果你也能看到,那就说明我真的不是精神分裂。”
“但你一定要记住,如果你也看到了它,千万别紧张恐惧,装作什么也不知情就行,我已经留了后手,我会帮你的。”
林晚棠看向李秋来的眼神满是同情和无奈,她自然不信李秋来的话。
但为了给李秋来证明他有病,林晚棠还是接过了瓷瓶子,往眼里滴了牛眼泪。
紧接着,她漫不经心地扭头看向自己的肩膀。
下一秒,林晚棠的身体猛然僵硬,整个身子崩得笔直。
她看到了自己肩膀上真的扒拉着一只苍白的手,还有长发散落在自己肩头。
林晚棠吓得身体颤抖,差点尖叫出声。
李秋来见到林晚棠这个反应,知道一切得到了验证。
在不确定这白衣女鬼的目的之前,绝不能让它知道被发现了,不能打草惊蛇。
于是李秋来忙握住了林晚棠的手,帮她冷静了下来。
李秋来看向出马仙花婆婆家方向,笑着说:“晚棠,我舅奶家就在前面,我带你去见见她。”
此时的林晚棠已被吓得六神无主,若不是有李秋来护着,恐怕已经吓崩溃。
李秋来感受到林晚棠的手心满是汗水,立刻加快了脚步。
很快他们就进了花婆婆家院子。
这是一间农家小院,一踏进去,李秋来就闻到了阵阵香火味。
在来之前,李秋来就打听清楚了花婆婆的喜好以及拜访的规矩。
他把那条烟放在门口,恭声道:“花婆婆,晚辈邻村小子李秋来,遇上事了,请花婆婆帮忙看看。”
很快屋内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:“李家小子,我听说过你,进来吧。”
如此顺利,有点出乎了李秋来的意料。
不过花婆婆听说过自己,李秋来对此并不意外。
他在十里八乡也算个名人了,一来是因为考上了清北,再者就是身上这怪病。
其实之前是有村民建议过他父亲请花婆婆帮忙看看,看是否中邪了。
不过李秋来的家人不信鬼神之说,认为那都是歪门邪道忽悠人的,觉得有病就要去医院。
李秋来原本也是不信的,但事情走到这一步,他已经深信不疑。
他拉着林晚棠进了主屋,见到了躺在太师椅上的花婆婆。
花婆婆上了年纪,鹤发鸡皮,但精神头看起来很好。
她上下打量了眼李秋来,缓缓道:“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。”
突然,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,扭头看向了林晚棠,目光如炬。
仅仅是一个眼神,李秋来就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,找对了人。
他忙对花婆婆说:“婆婆,这是我朋友,她身上有个女鬼,请你看看这事能不能平。”
说完,李秋来紧张地看向林晚棠后背上的白衣女鬼。
那女人自然也看明白了过来,知道李秋来早发现了她,还要请人解决她。
她看向了李秋来,眼神算不上阴狠,甚至还带着戏谑。
这反应似乎意味着她并不怕花婆婆。
花婆婆走到了林晚棠身前,抬手搭在她肩头,淡淡道:“人走人道,鬼走阴路。道不同不相为谋,你坏了规矩。”
“不知你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,还是与这女娃有何恩怨,能不能让老身帮你善了?”
花婆婆气定神闲,语气不卑不亢,显然是胸有成竹。
可这女鬼并不给花婆婆面子。
它猛地昂起了脑袋,一阵阴风随之掠过,将它长发吹散,让其看着格外阴森可怖。
它死死盯着花婆婆,冷声道:“你算什么东西,有什么资格插手我的事?”
话落,阴风更甚,径直吹向了花婆婆。
花婆婆一个踉跄后退数步,差点栽倒。
见到这一幕,李秋来暗道不好,寻思这花婆婆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厉害。
不过花婆婆并未惊慌,她随手拿起桌上的烟,一下子抽出了四五根,直接塞进了嘴里。
点燃香烟,花婆婆很快就吞云吐雾了起来。
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妪嘴里叼着四五根香烟拼命地抽,那画面看起来格外诡谲。
很快花婆婆就被烟气包裹,跟着了火似得。
李秋来一脸迷茫,不知道花婆婆这是唱的哪一出,这烟瘾大得反常了。
突然,花婆婆身体一僵,紧接着竟呈曲线扭动了几下。
那姿态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蛇。
扭了几下后,花婆婆挺直了身子,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。
她直视着那女鬼,冷冷开口:“小小清风,也敢在本仙地盘撒野,滚!”
此时花婆婆的声音不再苍老,变得很年轻。
李秋来立刻反应了过来,花婆婆这应该是请仙了。
来之前,李秋来就打听清楚了,这花婆婆是个出马弟子,背后是有仙家的,现在来看,那应该是个柳仙,也就是成了气候的蛇精。
怒喝之后,花婆婆朝那女鬼吐出一口浓烟。
那女鬼被浓烟击中,身形猛地一晃。
它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不是柳仙对手,很快就从林晚棠身上跳了下来。
它用两只脚尖着地,转眼间就跳到了门口。
它扭头看向花婆婆,沉声道:“别以为我怕了你,这事可不是你能管的!”
“你以为就你有靠山,我就没有吗?”
说完,它竟将目光定格在了李秋来身上,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下一秒,它就消失在了原地。
女鬼走了,可李秋来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,女鬼离开前看向自己的眼神和笑容,好似它最终目的是冲他来的。
他连忙走近花婆婆,恭敬道:“仙家在上,感谢你帮我朋友解难。”
“小子我还有个不情之请,我得了怪病,经常看到诡异的幻象,也不知道是否是中了邪。”
“不知仙家能不能帮我也看看?”
花婆婆看向了李秋来,她两只眼球向上翻滚,只露出眼白,看起来挺渗人的。
不过她倒是没有拒绝,而是自信开口道:“方圆百里内,就没有本仙看不了的事,事成之后送两条好烟就行。”
说罢,她翻滚着眼珠子,在李秋来身上滴溜溜地打量了起来。
很快,她就摇了摇头,道:“你很正常,身上没有不干净的东西。”
李秋来皱起眉头,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望。
他原本推测自己可能是被什么邪祟盯上了,才会看到幻觉,而那牛眼泪可能就是邪祟给他的,让他相信幻觉是真实存在的。
可如果没有邪祟,那幻觉是怎么回事?
在李秋来纳闷间,花婆婆突然开口道:“咦?你的命魂有点奇怪,让本仙再仔细看看。”
说完,她又一口气抽了几根烟,朝李秋来大口吐着烟气。
透过烟雾,花婆婆再次聚精会神地打量起了李秋来。
边看她边喃喃自语:“本仙家说了,任何诡异都逃不过我的法眼,你藏得再深,我也能找出来。”
“咦?还是没有?”
“不对,这小子有古怪,一定藏着秘密。”
“让我再看看,古怪到底源自何处。”
她就这样自说自话,一会一个说法,每个说法都牵动着李秋来的情绪波动。
突然,花婆婆闭上了嘴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秋来。
李秋来以为花婆婆终于看清了自己身上的古怪,不曾想花婆婆竟突然往后退了数步。
她在后退时,身体明显在颤抖。
李秋来刚要开口问花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,花婆婆竟猛地抬起手,戳向了自己的眼睛。
下一秒,花婆婆竟用手指硬生生将自己的眼珠子给抠了出来。
她的眼窝流下了两行血泪。
她像是疯了般,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。
“我没有看到,我没有看到,我什么都没有看到。”
花婆婆就这样挖掉了双眼,口中语无伦次,看起来比李秋来更像精神病。
李秋来连忙冲过去扶住她,同时示意林晚棠赶紧叫救护车。
林晚棠还没来得及拨通电话,花婆婆就干咳几声,摆了摆手,道:“后生,我没事,你们走吧,别再来了。”
此时花婆婆不再是那尖细的柳仙的声音,而是变回了自己苍老的嗓音。
李秋来纳闷道:“花婆婆,刚才你在我身上到底看到了什么,为何突然那么大反应?”
花婆婆摇了摇头,说:“我不知道,我只是个出马弟子,刚才是仙家亲临。”
“就因为她想探你的秘密,道行折损了大半,还彻底斩断了与我的仙缘。”
李秋来心中升起愧疚,没想到自己给花婆婆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。
而花婆婆虽然眼睛瞎了,心里却明镜一样,猜到了李秋来在想什么。
她挥了挥手,释然道:“这就是命,怪不到你,是我和仙家的缘分尽了。”
“你走吧,以后我就是个瞎了眼的普通老太婆了,也帮不到你,你别再来了,我不想和你种下什么因果。”
李秋来心中过意不去,但也没说什么。
他拉着林晚棠给花婆婆深深鞠了个躬,便道别离去。
离开花婆婆家,李秋来长长呼出一口浊气。
虽说自己身上的事还是没什么头绪,但至少帮林晚棠赶走了女鬼,也算没有白来。
而林晚棠依旧惊魂甫定,她呆愣地站在原地,脸色煞白,双目无神。
李秋来轻轻拍了拍她后背,笑着安慰:“晚棠,没事了,你身上那女鬼已经被花婆婆背后的柳仙赶走了。”
林晚棠先是点了点头,很快又紧张道:“可是花婆婆不是说那仙家道行大损了吗?”
“而且花婆婆不再是出马仙了,要是那女鬼再找过来怎么办?”
这一点李秋来也很担心,那女鬼一看就不是善茬。虽然还不知道它到底冲着谁来的,但想必不会就那么轻易放弃。
不过为了不让林晚棠心神不宁,李秋来不得不故作轻松地继续安慰她。
“晚棠,不用多想。那女鬼已经柳仙被打怕了,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出现了。”
“再说了,花婆婆被斩断仙缘的事情她也不知道,我们有时间再寻高人相助。”
林晚棠突然直勾勾地盯着李秋来,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。
“谁说我不知道?咯咯……”
此时的林晚棠像是变了个人,说着奇怪的话。
李秋来先是愣了一下,很快就反应了过来。
眼前的根本就不是林晚棠,准确来说是林晚棠被那女鬼附了身。
想必那女鬼一直在外面候着,他们一出花婆婆家就被盯上了。
李秋来虽然不懂阴阳风水之术,但生活在农村,灵异故事可没少听。
据说能附人身的鬼魂都是成了气候的,极其难缠。
他一个不懂术法的书生不可能是这女鬼对手,但他还是壮着胆子开口道:“你目的是什么,我们可以谈谈。”
被附身的林晚棠并没有回应李秋来,只是咯咯笑了几声,便转身往前走。
李秋来是个很冷静的人,他并没有冲动地追上去,那样很可能两个人都栽了。
他大脑飞转,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花婆婆,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
可花婆婆刚才已经明确拒绝过他,未必会出手。
就在李秋来犹豫间,耳畔传来了轻声的呼唤:“李秋来。”
这呼唤声很轻,却犹如银针般穿透耳膜,刺进李秋来的灵魂深处,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下一秒,李秋来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前走。
是鬼勾魂。
李秋来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鬼故事,说鬼魂会喊人的名字,把人给勾走,引到没人的地方,吸食阳气。
此时他显然是被那女鬼给勾住了魂,被控制了。
他脑子很清醒,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,就那样一步步跟着林晚棠向前走。
路边时不时有路人经过,他想要开口呼救,却出不了声。
他们就那样一直走啊走,从傍晚走到了深夜,足足走了几个小时。
最终他们走进了当地很有名的一座山。
此山名为娘娘山,原本没什么名气,不过几十年前不知怎么突然就有外地人陆续组团进山。
那些可不是普通的外地人,都是懂风水堪舆之术的世家弟子,似乎是冲着山上什么东西而来。
然而他们进山后,没有一个活着出来。
娘娘山就这样成了一座凶山,各种传说越传越邪乎。
有关部门为了不让影响恶劣,便派了个守山人驻守,禁止人进入大山深处。
李秋来的爷爷就是那个守山人,所以他对这座山很熟悉,小时候没少上山玩耍。
随着他们的不断深入,李秋来心中越发不安。
此地荒无人烟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若是被女鬼害死在这里,恐怕尸体腐烂发臭了都不会被发现。
好在最终被附身的林晚棠停了下来,李秋来的脚步也戛然而止。
他的身体虽不受控制,视觉却一切正常。于是他第一时间打量起四周的环境,规划最佳的逃跑路线。
这里并不是娘娘山最深处,应该在半山腰,离李秋来爷爷当年的守山点很近。
四周杂草横生,漫山的野草足有一人高,人一旦走进来很容易迷失方向。
很快,李秋来就被不远处的一片空旷之地给吸引了。
那里是这片草地的中心,却没有长草,与四周显得格格不入。
一座土坟立在那里,看起来很诡异。
更诡异的是,在土坟上方横着一口棺材。
这棺材不是直接放在土坟上的,而是用四根木桩顶着,让它没有与坟土直接接触。
李秋来即使不懂风水,也知道这看似不起眼的坟墓绝对不简单,是个风水局。
因为正常来说,棺材落地成坟,它却不落地,完全暴露在日月之下。
而且这棺材的形状也不对劲,寻常棺材上宽下窄,前大后小,代表阴阳之隔。
可这口棺材的形状却完全是反的,就像是倒扣着的一般,好似刻意在颠倒阴阳。
这让李秋来心中的疑虑越发强烈,女鬼把他们勾到这里是要干什么?
当他看清土坟前墓碑上的字后,心中隐隐有了答案。
墓碑上刻着:爱女林晚棠之墓。
看着墓碑上的名字,李秋来情绪复杂。
既惊悚又迷茫,隐隐间还猜到了女鬼为何会找上门来了。
这时,林晚棠的身体像是被电击一般,打了个激灵后轰然倒地。
李秋来连忙上前将其扶了起来,只见此时的林晚棠面色乌青,整个人跟丢了魂一般,显然女鬼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。
“李秋来,我们这是在哪里?”林晚棠失魂落魄地问道。
很快,她的目光就落到了那块墓碑上。
当她看到自己的名字,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再一次陷入无边的惊惶。
她下意识就往李秋来怀里钻,惊恐道:“不是我,我没死。”
李秋来拍了拍她后背,说:“我知道,是那女鬼将我们勾过来的。”
“你和她一定有着某种联系,她才会缠上你。不过你也别太紧张了,我们一定要冷静应对,越害怕越容易中招。”
林晚棠突然凑近了李秋来的耳边,悄声道:“既然是冲我来的,那我们等会一起跑,她一定会先抓我,你趁机离开。”
“别拒绝,我们只能先保一个人。只有你逃出去了,才有机会搬救兵来救我。”
林晚棠的话让李秋来对她刮目相看,这个女人明明已经害怕到了极点,还能做出看起来最正确的决定。
不过李秋来却摇了摇头,林晚棠刚才被附身了,并不清楚这女鬼有多厉害,不知道它完全有能力同时控制他们两个人。
而且在李秋来看来,这女鬼虽然凶邪,但暂时应该不会要他们的命。
要不然以她刚才勾魂的手段,完全可以将两人勾到河里淹死,勾到高处跳楼。
至于林晚棠所说的女鬼是冲她来的,应该也不尽然。
李秋来虽还猜不到自己与这件事有何关联,但他能感觉得到,女鬼若是只为林晚棠,她早就可以动手了。
她似乎一直在等李秋来出院,等一个绝佳的机会。
思及此处,李秋来径直起身,对着四周的空气开口:
“现身吧,我知道你在,现在局面完全在你掌控,我们可以谈谈了吧?”
边说,李秋来边四下查看。
说来也怪,也不知道是牛眼泪功效过了,还是那女鬼有隐藏阴魂的能力,李秋来看不到半点鬼影子。
突然,一阵阴风袭来。
伴着四周草木摇荡发出的沙沙响声,那白衣女鬼现身了。
她踏着草尖,在空中飘来飘去,时而放声阴笑,时而尖声大哭,极其扰人心神。
这是精神伤害,远比肉体攻击让人痛苦。
林晚棠很快就承受不了这份痛苦,情绪崩溃。
她捂着耳朵,拼命晃着脑袋,激动大喊:“你到底要干什么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相比崩溃的林晚棠,李秋来倒是没什么感觉。
他什么阵仗没见过,在幻觉世界他经历了屠村,见识过满村的人皮人。
和那些恐怖相比,这女鬼不要太温柔。
“咦?这小子当真是胆大,看来还不够。”
女鬼见李秋来不动声色,竟自言自语地惊呼了起来。
紧接着,她飘得更快了,哭笑声也越来越大。
李秋来立刻反应了过来,这女鬼是要先让他们心理崩溃,彻底沦为失魂的鱼肉,她才会进行下一步。
于是李秋来立刻学着林晚棠那样,捂住了自己耳朵。
他不停地摇头,痛苦尖叫:“别折磨我们了,知道你厉害,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,我一定听你的。”
女鬼冷笑一声,露出一个不过如此的表情。
下一秒,她就飘到了李秋来和林晚棠身旁,睥睨着两人。
紧接着,她先是瞥了眼一旁的棺材,很快就冷眼看着林晚棠,沉声道:
“我想要干什么?自然是要你给我偿命了!”
“那里躺着的明明应该是你,你爷爷林开泰那老匹夫仗着有点本事,竟借我的命替你挡灾!”
林晚棠拼命摇头反驳:“不可能,你一定是搞错了,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林开泰,我爷爷不叫这个名字。”
白衣女鬼冷笑道:“杀身之仇我怎么可能搞错?你一个偷他人阳寿苟活于世的小偷,林开泰自然不敢留在身边。”
“你不认识他,是因为你出生不久就被送养了,但我绝对没有找错人,你的命是我的!”
林晚棠怔住了,一时间有点懵,只得无助地看向李秋来。
李秋来朝她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,示意她冷静。
很快,他又看向了白衣女鬼,开门见山问:“这是你和林家的过节,先不论真假,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女鬼眼中凶光更甚,恶狠狠盯着李秋来。
“怎么就没有关系了?你爷爷李少白就是林开泰的帮凶!”
“他是守山人,这块适合换命的风水地就是他帮林开泰找的,这口棺材也是他亲手打的!”
听到这,李秋来也彻底懵了。
在他印象中,爷爷是个老实巴交的守山人,怎么会懂看风水,还会打造这诡异的棺材?
直觉告诉他,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。
但隐隐间,李秋来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安。
他想到自己得那幻觉邪病时,所有人都建议请高人帮他看看,是爷爷力排众议,坚持将他送进了精神病院。
难道爷爷并不是不信阴阳风水,而是知道他这邪病是怎么回事,不想被懂行的人察觉?
种种猜测在李秋来心中升起,让他五味杂陈。
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,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活着离开。
于是他看向女鬼,从容道:“就算你说的是真的,那也是你和上一辈的恩怨。 ”
“我和林晚棠是被迫卷进来的,我们之间算不上不死不休的仇怨。你需要我们做什么,才会放我们离开?”
白衣女鬼看着李秋来,忍不住赞赏道:“你小子倒是沉稳,胆大心细。若不是你是李少白的孙子,倒是可以让你开堂,做你仙家,可惜了。”
边说,她边将目光投向了那口悬在坟头上的棺材。
她的双眸中划过一丝期待。
“要我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以,过去帮我打开那口棺材便可。”
“只要你们能打开它,我的血海深仇便不会牵累到你们身上,这个仇我会亲自找那两个老匹夫去报。”
女鬼说得轻巧,但李秋来知道这事绝不简单。
如果这棺材真那么容易打开,女鬼随便勾个人过来便可,完全不用如此大费周章。
于是他试探性问道:“让我们开棺可以,但你需要告诉我们有什么后果。”
“再者就是,如果我们照做了却没能打开它,你会放我们走吗?”
女鬼似乎已经习惯了李秋来的谨慎,立刻回道:“这替死换命的风水局是林开泰和李少白联手做的,这棺材可没那么容易打开。”
“不过你俩是他们子孙,说不定有机会。当然,我也只是试试。能打开最好,若是打不开,能引起那两个老匹夫的注意,把他们招过来,让我手刃仇敌,也是不错的结果。”
“所以你们尽管去试,我可以给你们保证,只要你们有口气在,我就放你们离开。”
这女鬼倒是敞亮,没有用花言巧语哄骗。
李秋来和林晚棠对视一眼,很快就点了点头。
权衡局势利弊,这棺材他们不得不开,至于后果只能听天由命了。
很快,两人就走近了棺材。
这口棺材应该是上等檀木打造,散发着淡淡的清香。
在棺材上还雕刻着复杂的符箓图案,一看就透着诡异。
“先把棺材两侧的符给我撕了,一人撕一张。”女鬼不想浪费时间,立刻提醒。
李秋来和林晚棠分别站在棺材两端,同时撕下了镇在棺材上的黄色符纸。
没有任何异样发生。
可这种时候,越是平静反而越让人心底发怵,总感觉下一秒就有大事发生。
女鬼依旧在一旁催促着,李秋来也知道拖是拖不住的。
他让林晚棠站在末端拉棺材盖板,而自己则在棺材顶端发力去推。
这样一来,就算棺材里真有什么凶邪,第一时间面对的也会是他。
嘎吱……嘎吱……
随着两人发力,棺材盖子真被轻轻移开了,发出阵阵声响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,李秋来总感觉这声响不完全是棺材板的摩擦声。
更像是棺材里的人在磨牙……
好在当他们将棺材盖子推开了一半,一切依旧风平浪静。
除了从棺材里升起汩汩寒气,在月光照射下显得格外阴邪,并没有其他异常。
李秋来示意林晚棠停手,转而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白衣女鬼。
“棺材我们帮你打开到这个程度应该够了吧?我们可以离开了吗?”李秋来问。
女鬼微微皱眉,显然也没想到会如此轻松。
她似乎挺忌惮棺材里的东西,没敢立刻靠近,而是狐疑道:“帮我看看棺材里是什么,是不是我的尸体。”
李秋来只得硬着头皮将脑袋凑进棺材中看了起来。
那一瞬,饶是他心理素质极好,也吓了一跳。
他在棺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。
不过也只是短暂恍神,他就反应了过来,那是他脸的倒影。
棺材里装满了血水,在月光照射下,将他的脸庞给倒映了出来。
李秋来刚要开口回答白衣女鬼,血水倒映出的那张脸突然诡异地笑了。
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,连忙揉了揉眼,想要看个真切。
下一秒,那张血脸突然从棺材里飘了起来,朝着自己的脸飞了过来。
李秋来下意识想要闪躲,可那血脸的速度极快,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。
血脸越变越小,最终形成了一道血符,射入了李秋来的眉心。
李秋来只觉眼前一黑,整个人就晕倒了过去。
好在很快他就醒了。
他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纯可人的稚嫩脸庞。
是李冬草。
他又出现了幻觉,来到了麻风村。
不过这一次他的心情和之前出现幻觉时完全不一样。
这次他激动而期待。
“菊花哥,你醒啦,太好了。”李冬草抓住李秋来的手,高兴得像个孩子。
李秋来愣了一下,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改名了。
不过他也顾不上这些了,他立刻反手握住李冬草的手,深情道:
“冬草,既然我是你哥,你一定不想我有危险,会帮我的,对吧?”
李冬草立刻点了点头,道:“那是当然,师父给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你。”
李秋来继续道:“好,那你身上有什么驱邪镇鬼的法器吗,都拿出来。”
李秋来的想法是,既然牛眼泪能带回现实世界,那法器应该也能。
只要能带着厉害的法器回去,指不定就能对付那白衣女鬼,化险为夷。
所以这次他出现幻觉,他一点也不抵触。
李冬草并没有问李秋来为什么要镇鬼驱邪的法器,只是很听话的从一旁拿出个布袋子。
她拎起布袋,轻轻一抖落,很多物件就哗啦啦掉了下来。
李冬草指着那些物件,一一介绍了起来:
“那是镇鬼符,配合咒语可让鬼怪魂飞魄散。”
“这是九眼铜钱剑,若能驱动九眼,可斩鬼帝。”
“这是养魂盅,可以将鬼魂抓进去养。”
……
李秋来眼花缭乱,没想到这李冬草有这么多宝贝,看来她口中的师傅绝非等闲之辈。
不过他也没工夫去了解这些了,当务之急是尽快回到现实,带林晚棠离开。
于是他径直对李冬草道:“冬草,简单点,我需要那种门外汉都能施展的法器,可以镇鬼的。”
想了想,他又补充道:“不一定只有鬼,可能还有大尸魃子。”
李冬草从一堆法器里物色了一圈,最终拿出了一件不起眼的焦黑木块,道:
“那就是它了,这是雷击木,你可别小瞧它。”
“这可是千年老槐树被天雷劈死后留下的木块,寻常山精鬼怪都怕它。”
李秋来连忙拿起了这块雷击木,想了想他又捡起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。
有这两样东西在手,他心里的底气足多了。
一旁的李冬草一脸纳闷:“哥,你要它们做什么?遇上事了,冬草我可以帮你解决麻烦呀。”
李秋来将她一把拉进怀里,狠狠在她脑袋亲了一口,说:“冬草,若是我能活着,你就真是我妹,是我亲妹!”
“有缘再见!”
说罢,李秋来闭上双眼,再次咬破了自己的舌尖。
很快,他就睁开了眼。
左手提刀,右手握着雷击木。
他大喝一声,就朝前杀将了过去。
狭路相逢勇者胜。
此时的李秋来豪气干云,全然不惧凶邪的女鬼。
可当他将大刀落下,把雷击木砸出去,他这才发现眼前的并不是白衣女鬼,而是李冬草。
李冬草反应很快,直接躲过了李秋来的攻击。
“哥,你怎么又发癫了。”李冬草一脸担忧地问。
李秋来懵了,这次闭眼咬破舌尖居然没能回归现实。
要知道之前他虽然不能控制自己何时进入幻觉世界,但想回去是可以掌控的。
之前每次他想要从幻觉世界走出,咬破舌尖刺激自己神经即可。
这次怎么就不行了?
李秋来不信邪,捡起雷击木,再次咬破了舌尖。
可当他睁开眼,自己依然留在麻风村的家里。
“哥,别咬啦,都流血了,回不去了,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自己。”
李秋来顿时反应了过来,应该是他们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。
于是他立刻瞪着李冬草,问:“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,我不要留在这里,我要回去。”
李冬草无奈地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说:“哥,你往哪回啊,你一直生活在这里,这里就是你的家。”
李秋来立刻反驳道:“你胡说,我虽然不知道这里具体是怎么回事,但我绝对不属于这里。”
“刚才你也说我回不去了,说明你也知道我不属于这里,应该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。”
李冬草面对李秋来的激动也不生气,很耐心地解释了起来:
“哥,师父说了,你之前是得了癔症,喜欢发癫,幻想自己是另一个人,经常表现出癫狂的举动。”
“其实那些都是假的,是你幻想出来的,现在才是真的。”
李秋来一阵无语,这幻觉世界是越来越颠了,这是要倒反天罡,反客为主啊。
不过他暂时也不想和李冬草辩论,现在的他只想立刻回到现实,解决掉自己和林晚棠的危机。
于是他缓和了语气,说:“冬草,就当你是对的吧,哥是得了癔症。”
“可现在哥真的着急回幻想世界,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,你能不能帮我回去啊?”
李冬草摇了摇头,回道:“哥,我也想帮你,可是我办不到。”
“师父昨天来了,查看了你的身体状况,他说你是命魂不稳,才会得癔症,容易瞎想。”
“他在你识海灵台下了血咒,帮你稳固了命魂,所以你以后不会再臆想了。”
李冬草的话让李秋来立刻想到了不久前射入自己眉心的那道血脸符,难道这其间有着什么联系?
一时间,就连李秋来自己都有点懵圈了。
难道这个麻风村才是真的,他所认为的现实世界其实才是幻想出来的?
要不然很难解释,为什么幻想世界的人竟然可以控制他不再回去。
不过他很快又推翻了这个猜测。
麻风村以及李冬草的装束,一看就是古代村落。
可现实世界的高考、精神病院这些词汇,不可能是一个古代傻子可以幻想得出的。
于是他立刻对李冬草道:“冬草,你听我说,有些事你可能很难理解或者相信。”
“但我真的本该生活在另一个世界,一个远比现在先进的世界,我得回去,你再帮哥想想办法,有没有法子解除你师父的血咒?”
李冬草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,上下打量着李秋来,满脸的疑惑。
她喃喃道:“真是怪了,就连师父的血咒都不灵了,不能治好哥的癔症?病得这么严重啊。”
李秋来抓住李冬草的手,急切道:“冬草,我真不是癔症。”
“我朋友被鬼抓了,我要去救她,你帮我这次,后面就算让我一直留在这里,我也认了。”
李冬草歪着脑袋,狐疑道:“朋友?你是说林晚棠?”
李秋来眼睛瞬间瞪得比李冬草还大,震惊道:“你怎么知道?你也认识她?”
她噗呲一声笑了。
“哥,这两天你一直发癫,经常抓着我的手,喊我林晚棠呢。”
“哥,我叫李冬草,不叫林晚棠,林晚棠是你幻想出来的。”
李秋来整个人都错乱了。
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,继续道:“不,那不是幻想。”
“还记得你给我的那瓶牛眼泪吗,我把它带走了,带去了真正属于我的世界,我还让林晚棠也用了呢。”
下一秒,李冬草小手一抖,就掏出了一个青瓷瓶子。
“哥,你是说这个吗?你昨天就还给我啦。”
“还给我时,你还让我用。不过我根本不需要这个,也能看到妖邪鬼怪。”
李秋来一把夺过那青瓷瓶子,定睛看了起来。
下一秒,他胸口一阵窒息,整个人喘不上气来,差点晕过去。
这似乎确实是那个装着牛眼泪的青瓷瓶子,难道它从来没被带走?
难道现实世界发生的一切才是幻想,这里真是自己生长的地方?
越想李秋来心里越慌,感觉自己真的已经病入膏肓。
李冬草拍了拍李秋来的肩膀,安慰道:“哥,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,慢慢来。”
“你放心好了,师父的血咒已经治好了你,相信你很快就会适应这一切的。”
说完,她就很善解人意地离开了,让李秋来一个人静静。
而李秋来依旧静不下来,他又试了几次咬自己的舌尖,还是回不去。
他没有放弃,又决定通过入睡,看看睡梦中能不能离开幻想世界,可依旧毫无用处。
最后他想到了绝食,让自己精神恍惚,或许可以迷迷糊糊间回到现实。
于是他接下来两天滴水不进,不管是李冬草来送饭,还是那人皮扎出来的父母来劝,他都无动于衷。
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,看东西都带重影。
可即便如此,他仍然没能回到那个他自认真实的世界。
就在李秋来快要饿晕过去的时候,房门被重重推开。
一个老道闯了进来。
这老道留着山羊胡,穿着一身道袍,看起来倒是仙风道骨。
他上前就狠狠抽了李秋来一耳光,怒骂道:“老道我把你救下,还帮你治好了癫病,你居然不想活了?”
紧接着他又狠狠扇了李秋来一巴掌,继续骂道:“本以为找到个天才做徒儿,没想到真是个大傻子。”
山羊胡老道这两巴掌扇得李秋来清醒了不少。
他虽以前没见过此人,但也猜到了他的身份,想必就是李冬草口中的师父。
对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老道,李秋来的情感很复杂。
按理来说,是这老道从屠村的刽子手刀下救了自己,是他的救命恩人。
可如果不是这老道出手,也许李秋来当时就‘死了’,不会再出现后面的幻象。
而且如果不是老道给他下了血咒,他也不至于再也回不去。
所以一时间李秋来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恩,还是该生气。
在李秋来愣神间,山羊胡老道直接掰开了他的嘴巴,将一盘肉往他嘴里倒。
饿了两天的李秋来下意识咀嚼了起来。
真香!
也不知道是不是饿晕了的缘故,他从没吃过这么香的肉。
很快他就狼吞虎咽,将一盘肉吃光了。
山羊胡老道很满意地点了点头,道:“这才像话嘛,不枉为师救你。”
“这是你师兄的肉,你要是不想活了直接和为师说。”
“为师到时候直接把你煮了,把你的肉喂你师弟。”
李秋来哇的一下就吐了。
本以为这师父会救人,是个宅心仁厚的人,没想到如此邪异。
阴差阳错下,他竟然吃了人肉,当真是恶心。
见李秋来这个反应,老道捋着山羊须,肆意大笑了起来。
“瞧你这点出息,我鬼老九的徒弟吃点人肉怎么了?”
“不仅吃人肉,今后你还会吃鬼,吃妖,吃地气,吃万物!哈哈!”
李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这自称鬼老九的山羊胡老道,这鬼老九简直比他更像精神病。
鬼老九似乎看穿了李秋来的心思,继续哈哈笑道:
“是不是觉得为师比你还巅?要不是看你巅,为师那天也不会救你。”
“巅点好啊,不疯魔不成活,巅人才能走向巅峰。”
李秋来对这鬼老九再无半点感恩,只想远离他。
但他没有立刻这样做,因为他嗅到了一丝脱离这里的良机。
他立刻看着鬼老九,道:“师父,可我现在不巅了啊,你给我下了血咒,我变得很正常了。”
“正常人怎么配做你徒弟?要不师父你帮我血咒解了吧。”
鬼老九抬手就在李秋来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,骂道:“你小子和为师玩心眼?”
“别以为为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不就是想继续发癔症,去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世界。”
“为师倒不是怕你幻想,怕你发癫。可你巅起来不干事啊,真成了大傻子,不利于修行。”
李秋来心中无奈,这老道不好套路。
很快,鬼老九继续道:“要破为师的血咒,倒也不是不能,有三个法子。”
李秋来立刻竖起了耳朵,认真倾听。
鬼老九也没藏着掖着,径直讲了起来。
“第一个法子,为师帮你解,当然这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第二个法子,你的修为超过下咒的人,也就是我,这更不可能。”
“第三个法子,就是下咒人死了。可我是千年王八,寿与天齐,恐怕你三辈子也等不到咯。”
看着嚣张的鬼老九,李秋来真想狠狠揍他。
但李秋来也知道,这鬼老九古怪得很,现在绝不能惹恼他。
他不得不很恭敬地开口:“师父,我知道了。”
鬼老九很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很快他从门外拖进来一个很大的木箱子,推到了李秋来的身前。
“这是为师整理的一些修行心得和秘籍,涵盖玄门八百宗。”
“为师给你半年时间,你自己研究。到时候,我会亲自来考核你。”
“考核通过,为师会继续栽培你。通不过,那就只能把你吃了。”
李秋来一阵无语,压制住怒火问:“那么考核是什么?”
鬼老九回道:“难也不难,那就是通过自己的领悟,学会望风、断水、理气。”
“在这个麻风村,最少设了五个风水局,到时候你只要说出两个,就算考核通过。”
说罢,他冲李秋来摆了摆手,继续道:
“好了,小菊花,你以后道号就是菊花。为师不能在此多留,就先走了。”
“待到秋来九月八,我花开后百花杀!为师看好你,相信你有冲天香阵透长安,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那一天。”
说完,鬼老九真就离开了。
而李秋来也总算明白李冬草之前为什么喊他菊花哥了。
原来他们也知道这首诗,可他们不知道,菊花在现实世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,这个道号当真是难登大雅之堂。
这时,李冬草走了进来。
李秋来需要更多关于鬼老九的讯息,但他也知道李冬草和他师徒关系可能更亲,于是旁敲侧击地问道:
“冬草啊,师父他道观在哪啊,我们有多少师兄弟?”
李冬草直接回道:“师父没有道观,师兄弟倒是有很多。”
“不过现在就我们两个了,其他都死了。”
李秋来愣了一下,忙问道:“都死了?怎么死的?”
李冬草叹了口气,说:“他们都没能通过师父的考核,被师父杀了。”
“他们的魂被师父炼化了,身体也被煮了吃了,你刚才不是还吃了师兄的肉。”
李秋来顿时胃里一阵翻涌,差点再次吐了。
他稳住心神,继续问:“冬草,你吓唬我的吧,你们是不是刺激我的,想让我好好学习修道?”
“哪有这样的门派啊,学不好就直接吃了?”
李冬草一脸凝重,郑重说:“哥,真不是吓唬你,他们真被师父吃了。”
“而且师父从来不吃无名之辈,专吃天才。”
“之前那些师兄都是他从各大宗门抢来的天骄,龙虎山号称有望三十岁入天师的张金湖,茅山掌教的亲传弟子孙中一,白马寺的首座赵天河……”
“这些玄门的少年天才,都曾被师父虏来当徒弟,最终也都被师父给吃了。”
“所以你以后若是有机会遇到玄门中人,可千万不能提师父,玄门八百宗无时不刻都想将我们诛杀。”
李秋来听得两眼一抹黑,鬼老九这哪是什么师父,这简直是个恶魔。
他心中当即有了决断。
他要离开这个鬼地方,而且要选择鬼老九所说的第三种法子。
他要杀了鬼老九,破了血咒。
心中有了决断,李秋来也就有了动力。
既来之则安之,只有破了血咒,到时候再看看是否能回到现实,看看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幻觉了。
李冬草见他发愣,还以为他慌了,连忙安慰:
“哥,你也别太紧张,走一步是一步吧,至少还能活半年呢。”
“而且师父好像真挺喜欢你,给你的考核算不上太难,说不定你真能过了呢,那样你就又能多活半年,等下一次考核了。”
李秋来心中无语,哪有这样安慰人的。
这李冬草看着人畜无害,却透着平静的疯感,难怪会成为鬼老九命最长的徒弟。
李秋来很想问她,是怎么活这么久的,要是自己想和鬼老九斗,她会不会支持自己。
但他没敢直接问,怕打草惊蛇,毕竟他也吃不准李冬草的态度。
李秋来只是试探性问她:“冬草,现在我们也算真正同门了,你给哥说句实话,你真是我亲妹妹吗,我以前怎么从没听爹娘提起过你。”
李冬草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虎牙,不好意思地开口:
“好吧,我不是你亲妹,是师父让我接近你的。”
“不过菊花哥你放心,冬草没有亲人,这个名字还是师父因为你给我起的。”
“你是秋,我是冬。你是花,我是草,我们多般配啊。”
“所以冬草真拿你当哥哥,你以后遇到什么麻烦直接找我就行了,接下来半年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。”
李秋来立刻明白了,这李冬草就是鬼老九派来监视自己的。
就算他们不是一丘之貉,暂时也绝不能深交。
但他还是装作很亲昵的样子,捏了捏李冬草的脸蛋,笑着说:
“哥知道了,冬草最乖了,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。”
让李冬草离开后,李秋来立刻打开鬼老九留下的木箱,开始研究了起来。
箱子里除了一些制作符箓的符纸,以及简单的法器,大部分都是书籍。
李秋来大概扫了一圈这些书籍,整个人都惊了。
《宅经》、《葬经》、《撼龙经》、《催官篇》、《青囊经》。
《玄空秘旨》、《上清大洞真经》、《茅山治邪秘术》、《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》。
《缺一门》、《推背图》、??《千金翼方》。
……
这些风水阴阳秘籍五花八门,涵盖山医命相卜,包罗玄门八百宗。
李秋来毫不怀疑,其中很多都是各门各派不传秘术,想必是鬼老九偷出来的。
一时间李秋来也是叹为观止,要是把这些都习会了,别说那个白衣女鬼了,恐怕整个风水圈都要抖三抖。
不得不说,这鬼老九人是阴邪了点,对徒弟是真好,也真敢教。
不过李秋来也知道,这种好可不是不求回报的。
这就像养猪,要想养得肥,就得狠狠喂饲料。
可自己真值得鬼老九去培养?
李秋来之前对阴阳风水之术一窍不通,他可不信自己会是什么天才,真能得鬼老九赏识。
他能想到的就是自己身上藏着什么秘密。
联系到之前有官兵来村里找什么龙气,而鬼老九给自己的考核就是破解村里的风水局。
李秋来当即就推测,他被鬼老九选中,也一定和此有关。
不过这些也不是他目前要考虑的,当务之急还是得抓住眼前的资源,尽可能的提升自己。
李秋来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,当即就展开了行动。
他先是用了一整天的时间,对这些书从品类到难易程度进行了分类。
对于尚未风水入门的人来说,这是个繁杂的过程。
可李秋来不一样,作为一个大山里长大,却能考上清北的高材生,这并不难。
整理完毕,他便开始了钻研。
研习之后,李秋来对老祖宗的智慧越发惊叹。
以前他一直以为看相算命这些是骗人的,当他真地开始研究,才发现里面的门道有多深。
这是一个庞杂的系统,以阴阳五行为核心,涉及天文地理,涵盖占卜、堪舆。
以此为基础,又衍生出五花八门的修行之法,但万变不离其宗。
越往下研究,李秋来越是兴奋,他爱上了风水阴阳之术。
最初的风水阴阳之术又称数术,和数学也算有点关联,而李秋来作为数学满分,理综满分的天才,他本就喜欢这种推演之法。
接下来一个月,他除了吃饭睡觉,一直趴在书桌前,整个人沉浸在了风水世界中。
李冬草几次喊他出去散心,他都没有理会。
终于有一天,李冬草看不下去了。
她来到李秋来的房间,径直将他眼前的书合上,嘟着嘴,不满道:
“哥,你这样是没用的,你也别再装了。这些书都快被你翻烂了,一个月时间怎么可能看那么多?”
“我知道你很害怕师傅吃你,可你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,自欺欺人啊。假装很用功,其实一点用没有。”
“你再这样真要闷傻了,我带你去村里走走,感受感受自然之气,再把我懂得一些教教你,说不定能带你入门。”
李冬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,但李秋来看得出来,她是真关心自己,所以也没生气。
他温和地摸了摸李冬草的脑袋,笑着说:
“冬草啊,哥可不是装努力,是真的学进去了,还找到了些门道。”
“你不信?来,哥帮你看看相,看看咱小冬草是不是天命之女。”
说完,李秋来便认真看起了李冬草的面相。
李冬草则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。
突然,李秋来眉头紧锁,越看越觉得不对劲。
他下意识喃喃自语:“怪哉,这面相怎么不像人,冬草怎么会不是人呢?”
李秋来以为自己才学不精,看劈叉了。
而李冬草则更为震惊,惊呼道: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”
“就算一般的地师也很难看出来,哥你怎么看出来我不是人的?你难道还真是个不出世的天才?”
李秋来懵了,正要问个究竟,屋外突然传来了对话声。
好像是有人在问路,还要讨水喝。
李秋来突然觉得那问路人的声音很熟悉。
他连忙走了出去,当他看到那人的模样,他整个人怔住了。
这一瞬,李秋来全身汗毛倒竖,整个人头皮发麻。
那人一袭白衣,正是现实世界那勾魂的白衣女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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