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风中摇曳,正在缓缓的爬满我的左腿。
当一颗流星划过时,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,放进了念念的许愿瓶。
那一刻,我知道我该这么做,她们都睡熟了,我轻轻的吻过妻女的脸颊。
静静的坐在床前,我开始拆解自己的时间线,我要将自己剩下的所有时间都播撒到她们的余生,她们的未来,是的,我要将自己捏碎,把我的遗和爱都捏成碎片,融进她们的生命。
我低头看着手指,指尖已经开始消散,每消失一节,我的胸口就好像要撕裂开一般,1993年的羊群从裂缝中涌出,肆意的啃食着我未来的遗憾,念念的开学典礼,和麦穗的结婚纪念日,我们计划要拍的全家福.....麦穗惊醒时,我正在用正在消散的手指梳理她的头发,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,泪水在打转。
她仿佛知道一切,我们没有说话,只是起来扑进我怀里紧紧的抱着我,试图将我留下,我们不敢出声,怕吵醒念念,但泪水已经打湿了衣服,我的身体在她的怀抱中渐渐变得透明,一缕缕金沙缓缓的消散。
麦穗的手指几乎要深深掐进我后背,仿佛要把我最后的一丝实体烙进她血肉之中。
我感受着她泪水贯穿着我的胸膛,我身体消散的这些金色沙粒正夹杂着我记忆的碎片飘向窗外。
老槐树的影子突然剧烈摇晃,影子中裂开了时空缝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