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恒白萱萱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傅恒白萱萱被冤四十年,重生七零不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》,由网络作家“云未语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傅恒等了很久,电话那边都是一阵忙音。他看了眼窗外,外面夜色深沉。这么迟了,萱萱不在家,会去哪?他电话打到江城队里,接电话的值班员恰好是他之前手下张建成。“傅团长,怎么是你?”傅恒声音平波无澜,听不出什么情绪:“我电话打到家里,一直是忙音,我有点担心。”张建平啊了一声。傅恒没听出他话里的异样:“你帮我问问,怎么回事,不管有事没事,都给我回个电话。”张建成犹犹豫豫了会,才缓缓开口:“傅团长,你没接到电话吗?”傅恒声音有些冷:“什么电话?”张建平:“公安的电话呀,有几个歹徒趁晚上摸进大院,撬开你家的锁,把嫂子带走了。”“这事闹得挺大的,大家伙都知道,听说公安还去找了她父母,人父母压根不管。”“应该,应该有给你那边打电话吧,听说,听说已经结...
《傅恒白萱萱被冤四十年,重生七零不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》精彩片段
傅恒等了很久,电话那边都是一阵忙音。
他看了眼窗外,外面夜色深沉。
这么迟了,萱萱不在家,会去哪?
他电话打到江城队里,接电话的值班员恰好是他之前手下张建成。
“傅团长,怎么是你?”
傅恒声音平波无澜,听不出什么情绪:“我电话打到家里,一直是忙音,我有点担心。”
张建平啊了一声。
傅恒没听出他话里的异样:“你帮我问问,怎么回事,不管有事没事,都给我回个电话。”
张建成犹犹豫豫了会,才缓缓开口:“傅团长,你没接到电话吗?”
傅恒声音有些冷:“什么电话?”
张建平:“公安的电话呀,有几个歹徒趁晚上摸进大院,撬开你家的锁,把嫂子带走了。”
“这事闹得挺大的,大家伙都知道,听说公安还去找了她父母,人父母压根不管。”
“应该,应该有给你那边打电话吧,听说,听说已经结案了。”
电话那边长久没有传来声音,隔着电话线,张建成都能感觉到那边瘆人的压迫。
张建平鼓起勇气去靠近听筒,只听到嘟的一声。
电话挂了。
傅恒唇瓣抿得很直,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,儿子傅远喊他都没听见。
傅远回来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连着拉了好多天肚子,整个人蔫蔫得没精神。
他抬头看爸爸。
爸爸面色深沉,像是罩了厚厚的乌云,样子看上去很吓人。
他害怕地转过头,小声地喊:“奶奶。”
江妍听见小孙孙的声音,赶忙拿起毯子给他裹上。
心里止不住骂沈雯。
真应了那句话,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。
大冬天的带孩子出门玩,也不知道给孩子穿厚点。
玩了一圈回来,鼻涕流上了,手指也冻得通红,还不停拉肚子。
没两天就瘦了三斤,可怜死了。
她是再不敢把傅远交给沈雯带了,多说她两句,眼里就挂眼泪。
看着就烦。
她把傅远拢在怀里,小声地哄:“远远,是不是饿了,奶奶给你拿粥喝。”
才背过身,男人侧过了头,声音平静得可怕:“妈,公安是不是来过电话。”
江妍被他冰冷的质问吓得颤了颤。
这两天事情太多了,各种呜呜渣渣的声音在她脑袋里蹿,白天忙着听姜悦和宋青青念叨,她竟一时忘了这一茬。
她慢慢转过身:“前......前些天,好像是有那么一个电话。”
“那个,白......什么,找到了吗?”
她紧了紧怀里的孩子,有些慌张地辩解:“你,你不是已经准备打离婚报告了么?”
“妈天天被你带回来的......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,搅得一个头两个大,一下子就忘了......”
她还想解释,被儿子冷厉的声音打断:“是谁,说我准备打离婚报告。”
江母退了一步,实在是儿子这个样子太过吓人,拳头攥得邦紧,眼球还渗出密密麻麻的血丝。
“是,是宋斐清说的。”
她声音又小了几分:“他说的也没错,谁家回来不带媳妇带朋友妻的,没带回来,肯定是不想要了呗。”
傅恒看着母亲煞白的小脸,努力忍下翻涌的怒火,咬着牙一字一句:“既然你嫌烦,这个家,我不会再回。”
沈雯在边上远远听着,看男人脸色就猜到了事情大概。
本来还挺高兴,心想薛俊平做事还挺靠谱,不枉她给的一百块钱。
结果,听见男人不回这个家,她心一下凉了半截。
男人不回家,男人不罩着她,她还怎么在这个家待。
怎么有机会给那个讨厌婆婆下药,让她早点归西。
她冲上去抓住男人手,声音娇弱地喊:“傅恒,你要去哪?”
“你忘了你承诺的吗?会好好照顾我,不会不管我。”
她可怜巴巴地半跪在地上卖惨:“母亲年纪大了,你怎么忍心让她伤心。”
说完,她又开始按着胸口喊疼。
男人闭了闭眼睛,汹涌的怒火几近把他理智浇灭。
虽然沈雯检查的结果还没出来,但医生已经和他通过气。
沈雯身体很正常,没什么毛病。
最多就是吃得少,犯了低血糖。
胸闷气短,头晕腿软,都是正常现象。
吃饱点就行,连药都不用开。
他瞬间感觉自己像个被人甩得团团转的傻子。
本来,他打算等结果出来拍在沈雯面前,让她自己回家。
现在,他恨不能掐死她。
要不是这个女人作妖,他也不会狠心丢下萱萱一个人在江城,萱萱也不会被坏人抓走。
她那么娇气,那么爱哭,说话不利索,又笨得要死。
落在坏人手里,不知道要受多少苦。
他一把掐住沈雯下颚,使了狠劲:“要是萱萱少一根头发,我让你给她陪葬!”
沈雯被男人突然的动作吓得不轻,眼睛滚出一大颗泪,见男人撒手,顺势就要倒下。
看男人不理,她一下抱住了他的腿,哭得梨花带雨:“傅恒,你不能这样对我,你答应我的,会照顾我,照顾我一辈子!”
傅恒气地发出一声笑,用极大的力气掐住她腕骨。
痛得沈雯不停喊疼。
男人声音极冷:“沈同志,请注意你的身份,你只是张建平的妻子而已。”
“识相,就拿着车票滚!别等我把检查报告拍你脸上!”
他用力一推,把沈雯推了个四仰八叉。
男人往外走了一步,倏地顿住步子转过头:“为什么我在家,萱萱都好好的,我一走她就出了事。”
“沈雯,你最好祈祷这件事和你没关系,否则,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后悔!”
不顾地上女人的哀嚎,他喊上驾驶员,坐上了车。
在路上,他电话联系了公安,对着江城公安的领导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骂。
接到电话的领导也有点脾气,不高兴地回:“这怨得了谁?我们职责已经尽到了,该找也找了,该打的电话也打了。”
“谁知道这个小姑娘这么不受待见,既没人搭理也没人管。”
“她家里人都不找不配合了,我们能怎么办?”
“本来人就少了,事情还多,当然要把有限的资源放在更重要的地方啦。”
傅恒自知理亏,被说得有点没脸,最后还是沉着声音拜托他们多上心,再找找。
车开去宋家。
天色很暗,看不清男人脸色。
宋斐清一看傅恒来了,还以为是什么好事。
薛俊平冷声笑了笑:“这不是钱能解决的......”
他话还没说完,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掌拍晕。
他们家里都很穷,有老人还生病,最缺的就是钱。
要不是因为穷到快饿死,谁有那胆子上大院打劫。
高个的张金水出了声:“十块钱,你要是想活命,得给二十!”
白萱萱点了下头:“没问题,但是要告诉我沈雯都让你们做什么。”
张金水:“她让我们把你扔到苗家村,随便找个老光棍卖了。”
白萱萱嗯了声,抬了抬下巴:“那就走一趟吧,不过,不用送我到苗家村,我在清水村下就行了。”
上一世,她兜兜转转在清水村边上的应城,拜了个师傅,学了很多做衣服的手艺。
师傅对她特别好,收留她,还给她办了身份证明,让她顺利在应城扎了根。
从小因为家里孩子多,她很少得到什么关爱。
在她心里,师傅就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。
也是她最信任、最依赖的人。
这么久没见了,她还挺想他。
路上,她给三人打了套拳,一脚便踹断了路边一棵碗口粗的树。
三人惊叹不已,还称她为大姐大。
上一世,白萱萱做生意几十年,早就习惯了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。
才认识一天,三人就恨不得和她拜把子称兄弟,来个桃园三结义。
听他们都有读过书,白萱萱还和他们说了明年下半年会开放高考的事,说房间抽屉里有课本和她的笔记,上面都是易考点。
三个人欢欢喜喜地送她到清水村。
她也没有食言,给了每个人二十块钱,又交代他们找个正经事情做,不要再游手好闲了。
给的时候,她还有些心疼,二十块钱相当于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工资呢。
三人千恩万谢地告了别。
应城离清水村不远,她走了大半天也就到了。
应城和她记忆里没什么不同。
傍晚飘起了小雨,她没带伞,躲一段走一段。
一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到了记忆里师傅的店铺,黄色的光晕下,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,和客人说着话。
细框眼镜下鼻梁高挺,旁边有一颗不易察觉的泪痣,唇瓣总是浅浅勾着,一如她记忆里的温润如玉。
和人说话的时候微微躬着身,给人一种很斯文很谦和的感觉。
她慢慢走到男人身侧,安安静静地站在边上看他。
不敢相信,师傅又活过来了。
她和师傅相处的时间并不长。
上一世,师傅在相识的第二年,回了首都的家。
在一场宴会上,他不幸被暴徒刺中要害。
再也没有回来。
在她最困难的时候,是师傅不求回报地照顾她,帮助她,给了她很多温暖。
这一世,她想要成为能够保护他的人。
这也是她学习散打的初心。
变得更坚强,更强大,才能更好地保护想要保护的人。
傅澈送完客人,转过身才发现背后站了个小姑娘。
女孩扎着双马尾,抬着白嫩的小脸,很乖地看着他。
眼睛清透干净,像漂亮的黑曜石。
视线下移,女孩衣服很素净,就是被雨水打湿,晕开浅浅的水色。
手指打着颤,看来是冻狠了。
他很温柔地问:“小姑娘,你找我?”
白萱萱很想扎进他怀里,就像朋友那样抱抱他。
她攥紧手指,努力忍下了。
嘴唇抿了抿,小小的珍珠从眼睛滑落。
“师傅,你能收留我吗?”
傅澈看她浑身发抖,让她进了铺子,给火炉烧旺了些,又给她倒了杯温水。
“是迷路了么?你家在哪?我送你回去。”
白萱萱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,我失忆了,只记得我叫白珊珊。”
男人沉吟须臾,缓缓开口:“我送你去公安局吧。”
白萱萱连忙摆手:“我不回去,我家里人对我不好。”
傅澈抬起头,眼睛微微眯起:“你不是失忆了?”
白萱萱嗯了声,开口带着哑哑的哭腔:“对,我路上摔了一跤,摔到了脑袋。”
“嗯,我猜,应该是部分失忆。”
她害怕男人不相信,还夹着亮晶晶的泪珠子比划:“我只记得他们不要我了,还把我扔河里。”
“还有,就是和别人坐上车走了,什么也没给我留。”
“他们脸都是模糊的我看不清。”
傅澈低下头,喃喃自语:“怎么这么可怜。”
白萱萱吸了吸鼻子:“师傅,你有没有闲置的空房间,小房子,我没地方住。”
对上男人探究的视线,她噘着小嘴可怜巴巴:“我有钱,我可以付房租。”
傅澈眼里起了冷意,直起身子往后靠了靠:“你刚不是说,什么都没给你留?”
白萱萱看他生气了,眨巴眨巴眼,又掉出几滴泪。
“我记不太清。”
“但是我兜里有钱,这个地方我谁也不认识,我很害怕。”
“我看师傅像个好人,才,才想请你帮忙。”
男人眯起眼睛,细细扫着她。
修长的指尖摩挲着薄唇,似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假。
白萱萱站起身,拿出口袋的针线:“师傅,我会做衣服,能给你打下手。”
“我很能吃苦,什么都愿意做,工钱您看着给就行。”
她说完,拿起缝纫机上还没收尾的衣服,见男人没有反对,很是利索地收了边。
男人站在边上看了会,确实手脚灵活,人也机灵。
完成的这一小块也合他的眼。
他勾起唇角笑了笑:“我家在店铺后街,阁楼上有一间闲置的,你要是没地方去,可以住那。”
白萱萱开心地点着头,粉嫩的小脸上漾着酒窝。
笑得很甜。
暮色四合,街道小巷行人匆匆。
晦暗的灯光和灶炉的香味交织。
小城的烟火气也在细密的雨雾中慢慢逸散。
男人走得很大步,白萱萱小跑着才能跟上。
傅澈偶尔回头等她,看她没心没肺地跟在后面,还傻乎乎地对他笑。
古井无波的眼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亮色。
一个不在乎钱还手脚麻利的小工,到底图他什么?
他自问,除了一个还算好看的皮囊,还真没什么东西值得小姑娘惦记。
他来应城有一段时间了,喜欢他的小姑娘倒也有,但像她这般直白大胆的还是头一个。
也不怕被大灰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,真是傻的可爱。
傅恒定定地看着她,黑色的眼睛像平静的深潭。
深潭之下,暗流汹涌。
“我和沈雯之间什么也没有。”
白萱萱低下头,不去看他的眼睛,自顾自继续手上的动作,声音很小:“知道了。”
她一直在等这句话,在等这句解释。
等了一生。
结果,听到了,心情却是超乎想象的平静。
她其实明白,他们之间没什么,男人只是不爱了。
所以,他才懒得解释。
对于傅恒来说,亦是如此,既然不爱了,也没必要给她希望。
所以,他想,随她误会好了。
女人头发散落,很好地挡住了情绪。
只是泪水将她眼眶塞得满满当当,无论她如何努力去咽下,都无法让它消失。
男人扶起她下巴,手指轻柔地给她擦眼泪。
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。
这样的温柔,对于她来说如此奢侈。
可是,这样的声音却日复一日地在温暖别人。
“别哭了。”
“和我一起回首都好吗?”
白萱萱抬起脸,她眼睛没有亮晶晶的星星。
黑沉的暗色,像是死寂的沼泽。
“太迟了。”
“我在这里挺好的,你自己回去吧。”
“就像你之前打算的那样。”
就像上一世那样。
男人的手指被冰冷的泪水打湿。
滴滴答答砸在上面,像是扎在心尖的刀子,一下一下,都是甜腥的苦涩。
他想起来,结婚的时候,他明明是很喜欢白萱萱的。
喜欢她笑的时候,眼睛里有璀璨的光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渐渐觉得她上不了台面,邋里邋遢,很小气,很恶毒。
计较他给沈雯钱,计较他给沈雯买东西,计较他带沈雯去看病。
她从开始的吵吵闹闹,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。
他的世界也慢慢被别的声音填满。
傅恒蹲下身,声音很哑:“萱萱,算我错了好不好,别生气了。”
白萱萱没把话说太死,声音小得像蚊呐:“我考虑一下。”
以前,她就像溺水的人,总想从男人的只言片语里找到一丝可以抓住的希望。
但男人总是决绝地背过身。
她已经彻底放下很久了。
这些好像回光返照一样的温暖,就像易碎的泡泡。
现在,她不会再将希望寄托在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上。
说不定,明天,等会,他又会改变主意。
把她一脚踢开。
翌日一早,沈雯来敲门。
声音呜呜咽咽的,听着很是难受,估计又是什么无关痛痒的病。
男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就走了。
白萱萱连眼睛都没睁开,不管她说什么,都会被打上妒妇的标签。
男人回来的时候,沈雯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。
不用问都知道,肯定是傅恒那冤大头付的钱。
沈雯朝傅远招手:“远远,快过来,干妈给你买了巧克力和糖。”
白萱萱嗤了一声。
重活一世,她对沈雯的不要脸已经十分适应。
傅远眼睛霎时亮了。
上次爸爸带回来的巧克力,被妈妈吃了大半。
他想多吃几块,还被妈妈批评吃多了蛀牙。
他头也不回地跑过去,拿在手上还蹦了蹦。
白萱萱坐在门口晒太阳,暼了眼就转过了头。
沈雯提着东西走到她跟前,满脸都是笑:“萱萱,你不会生气吧。”
“我叫傅恒不要买这么多,可是,拦也拦不住,搞得我都很不好意思。”
白萱萱眼睛没抬,淡淡嗯了一声。
反正男人都要走了,就算他喜欢把钱撒街上,和她又有什么关系。
沈雯看她反应冷淡,诧异了一下。
以往,她都是大哭大闹,有一次还把她头发薅掉了一块。
突然变得这么平静,她一时愣在了原地。
傅恒走到她边上,白萱萱只是慢条斯理地擦树叶。
长长睫毛垂着,专心致志地做手上的事。
莹莹粉亮的指甲尖落在翠绿的叶子上,纤细的手指软白如娇玉。
手上的小动作让人不忽视都难。
男人忍不住想,如果这棵树是个人,还不得给人按出一身鸡皮疙瘩。
傅恒:“你在干嘛?”
白萱萱神情专注:“我在给树按摩。”
傅恒:“......”
她抬起头,认真解释:“我怕它年纪大了会得腰肌劳损。”
男人愣了下。
随即笑出了声:“萱萱,别闹了。”
“你杵这又揉又捏的,让人看见影响不好。”
白萱萱抬起头,眼神清澈地反问:“怎么会呢?”
“虽然不知道你和他的老婆清不清白,但我和他的树,肯定清白。”
......
白萱萱侧开头,继续手上的事,嘴里念念叨叨:“建平哥哥以前对我可好了,还给我拿糖吃,我照顾他的树理所应当。”
男人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深意,但无法不去在意她的话。
白萱萱和他结婚之前,张建平经常去白萱萱家帮忙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张建平很喜欢白萱萱。
可是白萱萱并不喜欢他,拒绝他好多次。
但此刻,白萱萱的话,像在他心里扎了一根针。
傅恒掐住她手腕,使了狠劲。
男人眉目拢着寒霜,从喉咙里挤出的话颇有些咬牙切齿:“跟我回去。”
白萱萱像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,像是订在地上那样,静静地看着他。
“建平哥哥对我那么好,我照顾他的树不应该吗。”
“你一个大男人,怎么心眼比针尖还小。”
“别无理取闹了,和一个树置气,太小气了吧。”
傅恒漆黑的眼里冷光绰绰,拉她不得便要去扛她。
白萱萱反手借巧劲挣开了他,退得远远。
她义正言辞地摆手:“现在可是外面,别拉拉扯扯,影响不好。”
男人遇事自来冷静,看她后退,竟一时有些破防。
倏地生出一股火气,在他胸腔上下地蹿,还找不到发泄的口。
男人压下怒意,语气变得缓和。
但冷凛的声线像是夹着冰碴子,一字一句都冷得不行。
“我本来,就不大方。”
他回头看向沈雯:“以后有事,联系小张。”
不顾沈雯的冷脸,他转头强势地把白萱萱捞进怀里,拽进了屋。
白萱萱被他逼到墙角,眼里含着汪汪的泪。
心里有些发毛,但还是不停嘟嘟囔囔,不让自己落下风。
“手腕都被你掐红了。”
“自己小气还不让别人说,你,你不讲道理。”
宋斐清欢欢喜喜地迎上去,结果被傅恒一拳干倒在地。
傅恒一手拽住他衣领,把人从地上扯了起来。
宋斐清眼睛睁得溜圆,唇边还淌着血,样子很是狼狈。
“你神经病呀,打我干嘛!”
男人暗色的瞳孔仿佛淬着冰,锋利的视线像带着倒刺的勾子,仿佛要把他就地凌迟。
“是你说的,我要和萱萱离婚?”
宋斐清愣了愣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傅恒竟会因为他随口说的一句话,气成这样。
他嗤了一声:“我说的有错吗?你带着沈雯回家,摆明了不把白萱萱放眼里!”
“你这样的行径,和敲锣打鼓地宣扬要和她离婚,有什么区别?”
这会平白无故挨了一拳,宋斐清脾气也上来了,扯着嗓子就骂:“你装什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!朋友妻有像你这样照顾的吗?”
“你这个样子,要说你对沈雯没有别的意思,鬼都不信!”
“你不就是不爱了,想逼白萱萱走吗?”
“我就看不惯你这点,有本事,就像个男人一样说出来!别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!”
傅恒的拳头高高举起。
许久以后,像是失去所有力气。
慢慢地落下。
宋斐清的话,像是一把尖锐的冰刀,将他所有的伪装彻底拆穿。
他太过自负。
自负到认为白萱萱爱惨了他,不管他怎么冷落她,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头。
她都会坚定地站在原地等他。
直到她被坏人抓走,在他的世界彻底消失。
他丢下宋斐清,连夜坐火车赶回江城。
一进家门,家里没有平常烧炉火的味道,没有半点人气。
连着淡淡的雪花膏味,都已经消失得彻彻底底。
床铺上的被子半摊开着。
想到她睡觉睡一半,突然被冲进来的男人吓一跳,他就揪心一样地疼。
她一定吓坏了,吓得一直哭,可能只穿着薄薄的睡衣,就这样被强行带走。
心里希望的那根弦崩得紧紧,也许他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但是没看见她的尸体,他绝不相信她已经离开。
他仔细翻看家里的东西,她平时用的剪子小刀连着针线都不见了。
还有她的外套,她是穿上外衣外套走的。
她可能和进屋的歹徒周旋,很可能没死。
微末的希望像一抹烛火,将他死寂的心再次点燃。
他拿起包在暖壶上的围巾,指结捏得泛白。
萱萱其实很聪明,说不定她没事,只是逃到很偏僻的地方。
那里没有通电话,所以她才没有给他打电话,才没有向他求救。
他将围巾拿在手上。
萱萱每天晚上都抱着汤婆子睡觉,上面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。
男人放在唇边,好像就这样闻着,濒临崩溃的神经才能稍微得到缓解。
好像萱萱还没走,还在他身边一样。
他把围巾一圈一圈围在脖子上,喊上驾驶员,去了当地公安。
公安的领导陈文豪正忙得焦头烂额,突然看见一张煞白的脸,眼皮忍不住跳了跳。
心想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疯子,气势这么可怕,好像会随时掏出一把刀子,大开杀戒一样。
听到是白萱萱的丈夫傅恒,他马上站了起来。
傅团长家在首都很有背景,不是他这种小地方的警员能惹得起的。
想到昨晚还把人怼了一通,他脸有点红,说了好些场面话。
陈文豪说的那些话,傅恒早就忘了。
他现在只想知道查到了什么,白萱萱去了哪里。
他语气没有起伏的情绪,只是爬满血丝的双眼和震颤的手指,让人觉得他仿佛下一秒会化身可怕的野兽,把看见的一切全部撕碎。
陈文豪屏着呼吸听完了他的发现和猜测,他也说出了最近调查的进展。
“大院我们都问过了,谁家都没有丢东西,那伙人,摆明了就是冲她去的。”
“但据我们调查,白萱萱平时不爱说话,也不得罪人,没什么仇人。”
“但有邻居举报,半个月前,她把一个叫薛俊平的男人打的头破血流,这件事好多人都知道。”
陈文豪视线若有似无地瞟向傅恒。
嗯,据他观察,全世界都知道了,就她这个丈夫不知道。
傅恒看了眼,就知道他眼神里的意思,他张了张嘴想辩解,才发现说什么都很苍白。
他对白萱萱的关心太少了!
白萱萱怎么可能好端端去打流氓,肯定是被欺负才动的手。
兔子逼急了都咬人。
想到萱萱这么乖这么包子,却被一个恶棍流氓欺负得动了手,而他作为她的丈夫,不仅没有保护她,还毫不知情。
他不想承认,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个人渣败类。
败类到萱萱都不愿意相信他,受了委屈都不愿告诉他。
他的指尖深深嵌入手指,眼神冰冷得能杀人。
他忍着冲天火气,咬着牙:“然后呢。”
陈文豪挪着步子退后了点:“然后我们把他抓来问了,他一口咬定和此事没关系,还说他是胡言乱语,白萱萱只有一米六,他可是有一米六五,白萱萱怎么打得过他。”
“所以,他没有动机,也没有证据,我们只好放他走了。”
男人声音很沉:“请他再来一趟,我有事情问他。”
薛俊平是被两个警员架着进来的,看见傅恒坐在凳子上等他,进门的腿一软,差点跪倒在地。
陈文豪也看出来了,这件事和薛俊平肯定有关系。
心虚就差没写在脸上。
薛俊平磕磕绊绊地解释:“我不是心虚,是被你们吓得。”
“怎么了,你们还要屈打成招呀。”
看男人站起,慢慢朝他走来。
薛俊平吓得说话不停打哆嗦:“你,你想干嘛,你们可是人民的公仆,为人民服务知道吗?”
傅恒一把钳住他脖子,卷起的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。
青筋暴起。
他拿出一根扎头发的皮筋:“这是我们在你房间找到的,是你自己交代,还是被揍半死以后,再交代。”
皮筋上串了一个小珠子,是很稀罕的款式。
他垂着头半晌,才终于道出一句:“我说出来,就可以放我走吗?”
江妍听到傅澈的声音,急急忙忙从房间跑出来。
傅远昨晚发高烧,烧了一天一夜,吃了药看了医生。
烧才退下去。
不像来的时候白白胖胖,笑起来酒窝深深的。
现在整个小脸黑瘦黑瘦,眼袋好大一片淤青。
天天生病就算了,一醒来就要找妈妈。
她又不好说妈妈被坏人抓走了,只能说妈妈变成了天上的星星。
她喊傅恒多回家看看孩子,他只是淡漠地笑了笑。
难得回一次家,听到孩子要找妈妈,竟丢了一句:“你不是喜欢干妈,比喜欢妈妈还喜欢。”
“如你所愿,以后有事你就找干妈。”
然后,就回屋子把自己关着,反复看妻子的照片,要不就是整理妻子的衣服。
有的时候还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背后,整个眼球都是红红的血丝。
吓得她心脏都要停了。
“妈,你有没有听见萱萱的声音,她好像在哭。”
她只好喊宋斐清来做他思想工作,拉他去看病。
傅恒本来还说他好得很,一点问题都没有。
好在宋斐清关键时候靠谱,说了句:“嫂子到时候回来,看你疯疯癫癫的,还整丢了工作,不跑才怪。”
他才去医院开了些药吃。
现在回到家,也会帮忙照顾傅远,带傅远去看病。
就是一天到晚和行尸走肉一样,面无表情,搞得傅远都不愿意跟他。
所以,现在她是一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,成天围着这个生病的娃转。
最郁闷的是,还越带越瘦。
傅澈看着江妍惨白的脸,心里到底是不忍:“妈,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?”
江妍一看见傅澈,泪珠子就滚了出来。
张口要说些什么,瞅到他后面娇小漂亮的女孩子,神色倏地亮了。
她赶忙擦了擦眼泪:“妈没事,就是那孩子老生病,已经退烧了,正在楼上睡觉呢。”
说完,她很亲热地拉起白萱萱的手往屋子里走。
“我听澈儿说了,你叫珊珊,名字真好听。”
“几点的火车呀,坐了多久,累不累呀。”
白萱萱很乖地回着话,听得江妍连连点头。
进了屋子,傅澈的房间在一楼,旁边还有一间客房。
“这间大间的给你,我住边上小间的,这被子被套都是新做的,你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“不喜欢我明天再带你去买新的。”
白萱萱很是不好意思地推拒:“我睡小间的就行,没必要睡这么大的床。”
傅澈很为难地挠了挠头:“可是,这都是粉色的,我睡有点奇怪吧。”
白萱萱看了下,也就没有再推拒。
晚上睡觉,迷迷糊糊的,她好像听见了远远的声音。
哭哭啼啼地要找妈妈。
她突然醒来,整个心脏也倏地攥紧。
她有想过给远远打电话,但是,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傅恒。
傅恒很可能已经和沈雯同居了吧,还有远远。
远远经常说喜欢沈雯这个干妈,孩子应该是不会骗人的,沈雯应该是会对他好的。
肯定是自己太担心了。
上一世,他和他爹离开后,她就没再见过孩子,后来,傅远出国留学,回来以后成了中科院的教授。
没有她这个妈,不也照样过得很好。
远远应该和上一世一样,讨厌她这个妈妈,不想见她这个妈妈,说不定,早就把她忘了个精光。
她坐起来仔细听了听,周围静悄悄的,什么声音都没有。
大概,真的只是她太想念孩子了。
她起床去厨房找水喝,因为刚来,她也不知道开灯的拉线在哪,只好摸索着往厨房走。
然后,就看见黑漆漆的客厅里坐了个人,周围全是白色的烟气。
即使看不见烟灰缸,都能猜到里面一堆烟头。
男人只是低着头,看不清样子。
不过瞧着确实很落寞,手里还拿着一张小小的相片。
他弟弟看上去还挺可怜。
哎,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。
活该。
想到傅澈说他有病,白萱萱不自觉又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,也不敢主动和他说话。
很快地去厨房倒了杯水喝了,就往房间走。
即使她走得很轻,但小小的脚步声在落针可闻的寂静里,仿佛被无数倍放大。
傅澈打开门的时候,她正准备进房间。
他揉了揉她脑袋:“是渴了么?”
白萱萱点了点头。
她觉得客厅里的男人很可怕,像是蛰伏的野兽。
她吓得不敢出声。
傅澈捏了捏她胳膊,暖声安慰:“不要害怕,我就在边上。”
“去睡吧,有事情喊我。”
给她关上门,男人没好气地走到客厅,拉开凳子坐下。
“大半夜不睡觉,你坐这干嘛。”
“你要发疯上外面发,别在家吓人。”
“珊珊她胆子小,别给她吓坏了。”
傅恒停下点烟的动作,嗤了一声。
连他大哥都有媳妇了,而他找了三个多月,连媳妇的影都没看见。
他心里忍不住泛酸,酸得五脏六腑一下一下地疼。
他声音平直得像没有感情的机器:“明早我就走。”
傅澈叹了口气。
傅恒和他一起长大,再怎么吵架打架,也是血溶于水的亲人。
看弟弟这个样子,他口气软了几分。
“要过年了,你还要跑去哪?”
“妈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?”
“你是要一个人上大街上过吗?”
傅恒声音很哑:“我去应城找找,那里离清水村近,她很可能会去那。”
他声音很轻,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气:“我把周围都找遍了,都说没见过这个人。”
“你知道吗?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,就只穿了一件外套,外面下雪,这么冷。”
“她最怕冷了,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汤婆子。”
男人声音一点一点陷在哽咽里,最后揉了揉眉心,硬生生咽下喉咙里的狼狈。
傅澈收了他的烟:“少抽点,我记得你说过,她最讨厌烟味,你这个样子跑去应城。”
“她看见你,躲都来不及。”
傅恒阖上眼睛许久,才挤出一句:“哥,我太难受了。”
他坐直身子看向傅澈:“你在应城待了这么久,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,眼睛很大,皮肤很白,笑起来酒窝很深。”
最新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