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景榕苏棠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穿越:嫔妃她集宠爱于一身无删减+无广告》,由网络作家“我是星星大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皇后只是淡然放下茶盏:“本宫身子不好,生安儿便已经耗去半条命。幸而皇上体恤,让本宫养好身子再生育。可皇家总归要开枝散叶,苏氏身后没有家族支撑,这孩子从她肚子里出来,不比从其他人肚子里出来要好吗?”“娘娘此言有理,是奴婢狭隘了。”皇后摇头,略叹了口气:“你身为女儿家,自然希望和夫君—世—双,本宫又何尝不是呢?本宫若是身子康健定然要争上—争,可偏偏自个儿不争气,不如成全了苏氏,也在皇上那里落个贤德的名声,得他几分愧疚怜惜。皇上并非感情用事之人,只要本宫是皇后—天,便无人能越过本宫去。”苏棠这边从皇后宫里出来,想着走御花园逛—圈再回去。走着走着突然听到—声猫叫。“喵……”“有猫?”苏棠回头向时鸢确认。“回才人的话,宫里的猫多着呢,为着能捕...
《穿越:嫔妃她集宠爱于一身无删减+无广告》精彩片段
皇后只是淡然放下茶盏:“本宫身子不好,生安儿便已经耗去半条命。幸而皇上体恤,让本宫养好身子再生育。可皇家总归要开枝散叶,苏氏身后没有家族支撑,这孩子从她肚子里出来,不比从其他人肚子里出来要好吗?”
“娘娘此言有理,是奴婢狭隘了。”
皇后摇头,略叹了口气:“你身为女儿家,自然希望和夫君—世—双,本宫又何尝不是呢?本宫若是身子康健定然要争上—争,可偏偏自个儿不争气,不如成全了苏氏,也在皇上那里落个贤德的名声,得他几分愧疚怜惜。皇上并非感情用事之人,只要本宫是皇后—天,便无人能越过本宫去。”
苏棠这边从皇后宫里出来,想着走御花园逛—圈再回去。
走着走着突然听到—声猫叫。
“喵……”
“有猫?”苏棠回头向时鸢确认。
“回才人的话,宫里的猫多着呢,为着能捕鼠,还专门养了好些。”
这—下勾起了苏棠的兴趣,要是能领—只小猫回去养着,姩姩应当也会高兴。
苏棠循着声音扒开草丛,—团影子窜过去。这怕生的程度,倒不大像家养的猫。
“喵……”
她正准备放弃,不远处又是—声猫叫。
叫得黏黏糊糊,可可爱爱的。更让苏棠想看看这猫长啥样。
她提起裙摆快步追了过去,直到—个月洞门处。
突然门壁遮挡的后面传来—阵凄厉的猫叫,吓得苏棠止住了脚步。
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,猫儿打架或是发情都会嚎叫,也不是什么怪事。
苏棠做好心理建设往里走的时候,正巧看见有—小小的人影朝着另—方向的门跑去,转眼就不见。
她再—看靠近墙根的草丛有—片被踩倒的痕迹,上面还散落着血滴。
结合刚才凄厉的猫叫,苏棠忽然想到什么。
这小孩不会虐猫吧……
这个可怕的猜测让苏棠浑身汗毛竖立,喉间泛起—阵恶心。
不过那个背影看着还挺眼熟,她在宫里也没见过几个小孩。
……是寿王。
按照他顽劣的程度,虐猫倒也不是不可能。
太可怕了……
苏棠又环顾四周,确认没有猫儿的踪影,便攥着双手往回走,心口突突直跳。
如若这寿王才六岁就虐猫,将来不会成长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变态杀人狂吧?
那大皇子、二皇子这些有机会和他接触的孩子岂非时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?
但愿是她想多了……
苏棠回到御花园正园时,时鸢从另—边走来,手里捧着—只不大点的小奶猫,通体雪白,唯有额心—撮黄毛。
“奴婢见才人喜欢,便找猫房的太监要了—只,您瞧瞧可好?”
苏棠心情复杂地从时鸢手里接过小猫,小猫扑腾着爪子挣扎,她抱在怀里顺毛撸了几下,小东西又安静下来。
实在可爱得紧。
“带回去养着吧。”苏棠也舍不得不要,故而把小家伙抱回了住处。
姩姩对这小家伙果然喜欢得不得了。
“小猫,小猫~”嘴里还在吃着米粥,小手就想去摸猫。
“你认真吃完这碗米粥,—会儿就让你跟小猫玩。”苏棠无奈拍拍她的小手,表情也严肃起来。
姩姩这才不情不愿张嘴含住乳母递来的勺子,眼睛仍是—动不动紧盯着小猫。
“自己拿着勺子吃。”苏棠看不惯孩子三岁还要人追着喂饭,直接—个眼刀子扫向姩姩。
为此苏棠终于良心发现决定送点儿什么回礼。
正好上次那块拿来练绣技布还没用完,苏棠打算在上面绣个兔子做成荷包。
她画底稿的时候不自觉就画出了一只胖胖的白色兔子,脑子里还浮现出它的名字——流氓兔。
鸦青的底色搭白色的兔子刚刚好。
关键线条也简单,不算太为难她这个新手。
苏棠想得容易,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挺有难度,绣一颗圆润的头对她来说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。来来回回废了好几块布,针磨得她手都痛了,才算勾完一个轮廓。
怪不得手工绣的东西贵,自己试了才知道多难。
苏棠做完她的荷包已经是十天后了,成品她还挺满意的。
萧景榕陪姩姩玩,苏棠正准备将荷包送出去,陈姑姑进来说仇锦月遇喜了。
虽然苏棠知道他不止自己一个女人。但听到仇锦月怀孕这个消息还是挺膈应的。因为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象他们亲密的情景。
怎么说呢?也不是因为多喜欢,就是单纯的占有欲作祟。她打从一开始就告诫过自己,对萧景榕动一分情是因为他长得帅,动两分是因为他够大方,剩下八分绝无可能。
“世子赶紧去瞧瞧吧。”苏棠把姩姩抱到自己怀里。
萧景榕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,跟着就离开了。
“爹爹不留下来吗?”姩姩奶声奶气地问。
萧景榕最近确实忙,很少踏足后院,十天半个月来看一次姩姩,一般就会直接留宿在苏棠这儿。
姩姩也知道,爹爹一来,通常就要占了她的位置和阿娘一起睡。
苏棠想了想解释道:“仇侧夫人要给姩姩生弟弟或者妹妹了,爹爹去看她。”
姩姩歪着头问:“阿娘怎么不生弟弟妹妹?”
苏棠在心里默默地说,你娘我可不想怀孕生孩子。
她亲亲姩姩的小脸:“阿娘有姩姩一个小宝贝就够了啊。”
“阿娘也是姩姩的小宝贝。”
苏棠乐开了花。
第二日早上请安的时候,仇锦月肉眼可见的高兴,走一路都是丫鬟扶着。
叶舒云问了她的身体情况,又象征性地送了她一些吉利摆件和珍贵补品。
苏棠也送不起什么好东西,总不能把萧景榕那枚扳指送了,她的那些摆件首饰仇锦月肯定也看不上眼,索性准备了一对胖嘟嘟的瓷娃娃。
仇锦月让丫鬟收下,难得没嘲讽两句她送的礼寒酸。
文氏说了两句吉利话,便盯着茶盏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苏棠也不是刻意注意她,只是文氏比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稍微圆润了一些,不像之前营养不良的样子,看着更加漂亮了。特别是一双大眼睛,水汪汪的。
“世子近来事忙,若有什么要的你只管跟我说。”叶舒云又客套了几句,便嘱咐仇锦月回去好好养胎,若是身子不适,请安也可免了。
就这一点苏棠还是挺羡慕的。
转眼就到了午膳的时候,苏棠为了减肥塑形吃得很清淡。
丰满的美人不少,但苏棠还是比较习惯前世的身材。
沉鹭在旁边,恨铁不成钢地埋怨:“娘子不进补,老吃这些油星子都不见的东西,清减了不少,何时才能再添一位小公子。”
沉鹭是被家里卖到王府当差的。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都觉得大鱼大肉才是好,大屁股好生儿子。
“我就算怀上了,也不一定是小公子啊。再说你家娘子瘦了不好看吗?”
沉鹭看了看自家娘子,好像确实比以前漂亮了不少。
“但是,但是……”
“好姑娘,别但是了,咱们顺其自然吧。”
晚上苏棠都快熄灯睡了,萧景榕来了,还给姩姩带了个兔子糖画,苏棠猜大概是补偿昨天离开去看仇锦月的事。
苏棠接过糖画把签子插进茶壶里:“姩姩睡了,现在天凉,放到明天也能吃,她明天起来肯定高兴坏了。”
过了一天,她心里的那点膈应也消了,把放在盒子里的荷包递给萧景榕:“妾身也有只兔子想送给世子。”
萧景榕接过,凑到烛光下。
这是兔子?倒也像兔子,神情却像人。
“像你。”萧景榕淡定给出评价。
苏棠惊喜,这死男人是夸她像兔子一样可爱。
下一秒,萧景榕就直接给她当头一棒。
“面上无辜,心里却憋着坏。”
苏棠急了,她明明是超级无敌善良美少……妇,关键她还不敢怼,只能偷偷给个不服的眼神。
“睡吧。”
萧景榕也没让人把姩姩抱出去,看样子是打算纯睡觉。
苏棠躺在床上补了一句:“妾身绣得不好,求世子别扔了,找个地方放着就行。”
她可接受不了辛苦十天的成果被人随手拿去扔了,那她能气得问候他祖宗十八代。
“嗯。”萧景榕发出一声鼻音算是应下。
她和萧景榕睡觉都是安分的,也不爱乱动,不过姩姩这个小孩夜晚的动作就多了,时不时还会扭来扭去动动小手。
这就导致苏棠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衣袖被薅起来的萧景榕。
本来倒也没什么,不过他手臂上竟然有些淤伤,腿上有淤伤还正常,手臂上的伤怎么看都是跟人打架打的吧,就是那种抬手抵挡的防御伤。
萧景榕也注意到她的视线。
苏棠只好顺着说:“妾身派人找府医拿些药膏给世子涂上?”
“不用,不多时就好了。”萧景榕似乎已经习以为常。
“那妾身给世子热敷一下吧,活血化瘀。”苏棠也不勉强,找来她自己早上要吃的白煮蛋放在萧景榕手臂上滚了滚。
萧景榕不再拒绝,任由她摆弄。
看着苏氏恬静的面庞,他意识到自己近日累得很的时候为什么时不时想来她院里。
苏氏身份低微,他和她之间没有两个人本身以外的利益牵扯。
她想要什么,从不遮掩。她的讨好和关心也总是恰到好处,不会自以为是地纠缠。
“嗯……”姩姩也醒了,看到萧景榕,自己坐起来乖乖唤了声“爹爹”。
又问:“阿娘拿鸡蛋做什么呢?”
苏棠温柔解释:“因为爹爹受伤了,拿热鸡蛋揉一揉就不疼了。”
“那姩姩给爹爹呼呼。”姩姩作势就要自己往床下爬,吓得奶娘马上把她抱下来,用厚衣服裹上,才抱到萧景榕身边。
苏棠怕她凉着,诱惑道:“爹爹给你买了糖画,你好好穿上衣裳,今日就破例让你吃糖。”
“爹爹最好了,阿娘也好~”这小机灵鬼主打一个谁都不得罪。
苏棠和萧景榕不经意对上目光,一室温馨。
云通别院书房内,萧景榕和那日府中垂花门外的男子一起,两人对坐相谈,皆是神情肃穆。
“奴才给世子爷、顾小将军请安。世子妃派人送来了家书,世子爷可要现在看。”
小厮知道里面的顾小将军,顾峥是世子的至交好友,才敢贸然打扰。
萧景榕本想打发人走,转念一想,并未到约定送信的日子,许是有什么要紧事,又让小厮把信送了进来。
一个信封如常,另一个则是鼓囊囊的。
萧景榕拿起字迹娟秀的那封拆开查看。
顾峥却是被鼓囊囊的那封吸引。
“这落款是……贱妾苏氏,是那日那位仕女图?你爱妾这是怕你冻着,给你寄了床被子。”顾峥笑着打趣。
萧景榕甚至懒得抬眼,横眉低斥:“胡言乱语。”
顾峥笑意不减:“我倒是好奇,她写了什么,这么厚一沓。”
“不过是抄书练字。”
“那我拆开看看世子爷不介意吧?”顾峥见萧景榕没有疾言厉色,便知他不会动怒,直接撕开信封。
只见那里面厚厚一沓纸,每张都写得满满当当。
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,但为君故,沉吟至今。”
“宜言饮酒,与子偕老。琴瑟在御,莫不静好。”
“风雨如晦,鸡鸣不已。既见君子,云胡不喜。”
顾峥念到后头,萧景榕慢慢变了脸色,下巴收紧。
他不敢把人惹急了,将手中的纸放下,又忍不住嘴欠:“你这妾室对你的倾慕真是如痴如狂啊。”
萧景榕掩去适才的尬意,放上镇纸,提笔给叶氏回信,不忘反驳顾峥:“她大字不识几个,不懂这些。”
“不懂也有不懂的好。”顾峥收了嬉闹的表情,没再纠结情信的问题,“怕就怕懂得太多。”
两人相视一眼,心照不宣。萧景榕眼睛里是潭水一般的冷沉,顾峥则是不可一世的狂戾。
谈完事情,萧景榕派人知会仇锦月不去她那处用膳。
仇锦月屋里的东西又遭了殃,名贵的花口茶器被硬生生磕出一条缝。
她压下火气问道:“世子往哪儿去?”
“听说……听说……是跟顾小将军去揽月宴。”
“揽月宴?干什么的?”
“听说是达官贵人们聚在一起游船赏月。”
仇锦月冷哼一声:“说得好听,不就是花船宴吗?上面妓子想必不少吧。把纸笔拿来,我要给我爹去一封信。”
仇锦月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,此话并不假。
云通城的揽月宴是风月场上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的顶级盛宴。
佼人如月情潋滟,秋月在水波濯魂。
转眼已是夜色如墨,云通城的湖水中央华灯初上,轻歌曼舞,彩绸交织着裙纱,美人的身姿影影绰绰,惹得岸上的行人频频驻足翘首。
萧景榕和顾峥坐在二层雅座,从左侧往下看是中央戏台,右侧则可将湖景和游船尽收眼底。
两个轻纱掩面的姑娘敲门进来,后面还跟着一个瘦小的随侍。
姑娘们分别倚着萧景榕和顾峥坐下,那随侍上前替他们斟酒。
萧景榕一个眼神过去,那随侍竟颤颤巍巍洒了酒,正好流到姑娘的裙子上,酒里泡过药材,带着难看的黄褐色。
“啪!”
“没眼的东西!这衣裳你赔得起吗?”
那随侍扑通跪下,连连认错,瘦弱的肩膀抖得厉害。
顾峥拿出银子递给那姑娘:“去换一身儿吧。”
那姑娘这才赔着笑接下,临走之前还不忘瞪了那随侍一眼。
“你替她伺候吧。”顾峥对地上跪着的人说。
随侍抓紧了衣摆,微微抬眼:“奴……奴不卖身的。”
说罢,又迅速低下头。
小鹿似的眼睛眼角一片红,强忍泪水的模样叫人心生怜爱。
顾峥掏出一锭银子:“足够买下你了。”
那随侍摇着头,不肯接。
萧景榕端起酒杯,里面液体微漾,他并未饮下,只是摩挲着杯沿道:“收下吧。”
一双纤细的手终是接过了那银子。
“都出去。”萧景榕挥退她们。
人一走,顾峥直接炸了毛:“我比你差哪儿了?你说她就听?”
“人品。”
顾峥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:“得了吧,你剖开来比谁都黑。”
萧景榕并未反驳,只是侧目看向窗外的一轮弯月,月色如钩,独挂天穹。
“不过你就把她这么放走了?”
“不急。”
一刻钟之后,两人准备乘船离开,顾峥看到等在门口期期艾艾的身影,才反应过来萧景榕说的不急是什么意思。
他压低声音道:“奶奶的,她不是不卖身吗?卖给我不行,卖给你就行?……再说你不怕别院那个发疯?”
“这是最稳妥的办法。”
萧景榕踏上上岸的小船,岸上早已有马车候在原地,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回了别院,顺带将那随侍安排成丫鬟。
“奴伺候公子沐浴。”那随侍壮着胆子凑近他身边,意图明显。
小小的身姿还未长成,萧景榕并无兴致,让她自去安置。
恰巧仇锦月那边差人来请,萧景榕略一思忖,提步往仇锦月的院子去。
仇锦月一身粉衣迎上来,笑魇如花:“妾身为世子准备了醒酒的茶,还温着呢。”
烛影下,萧景榕凌厉的眼神瞥过她,又不着痕迹地收回,随她一起进了内室。
屋里燃着温茶的炭火,又挂上挡风的帘子,暖意弥散开来。
仇锦月褪去外衫,里面的衣服清凉透肤,含羞带怯地递上茶盏:“世子……”
萧景榕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接过,玉扳指的凉意传到仇锦月指背,她顺势靠到萧景榕身侧,一室温情。
下人的耳房却远比不得主子的待遇,寒风透过墙缝直往里钻。
那随侍回到下人住的耳房里,掀开被褥就是一股凉气,用手一摸,竟湿漉漉一片水渍。
明显是有人故意倒了水在上面。
她抿唇不语,扫视周围。有几人睡在床上,皆是双目紧闭,事不关己。
一看就知道操作这事的人她们得罪不起。
那随侍心中已知主谋是谁,却只能靠着床脚坐下,蜷缩着等到天明。
过去大概一刻钟时间,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崇文馆门口,沿着长廊朝苏棠的方向走来。从板正的走路姿势看,苏棠能断定是萧韶安。
待到走近之后,萧梓安原本紧绷的小脸在见到苏棠的瞬间舒展开来。
苏棠上前自然牵起他的手:“大皇子今日怎么晚了?”
对于苏棠牵手手的行为,萧韶安不像以前那样扭捏,因为知道拒绝也没用。
“无事。”萧韶安长大一岁,性格更加内敛,但毕竟是个孩子,还是能看出言不由衷的样子。
孩子不肯说,苏棠也不硬问,牵着他转身往回走。
“啪——”苏棠肩膀一痛,感觉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。
错觉?
苏棠回头查看。
一颗小石子“咻”地迎面而来,直中她脑门,痛得她呲牙咧嘴。
她自认是个脾气还不错的人,但好端端走在路上遭此无妄之灾,心里也顿时窝起一团火。
再说皇宫内苑,怎会有这等放肆之人。
苏棠四处搜寻罪魁祸首,在长廊的一边墙上发现一稚童,不到十岁。锦衣华服,不像什么小太监。
他的身高应当不足以爬不上这么高的围墙,旁边恰巧有一条梧桐的枝干横在围墙之上,苏棠推测他应该是爬树上来的。
“寿王殿下,上边危险,您快下来吧。”荷露认出那孩子,赶忙喊道。
寿王?
苏棠好像听时鸢说起过,这是先帝的六子,也是先帝仅剩的儿子。
经过谋反事件之后,太子被囚禁于府邸永世不得出,二皇子被乱刀砍死,三皇子因为临阵脱逃被贬为庶人。
先帝死前传位于萧景榕,封自己的幼子为寿王,因为寿王年幼,在他成年之前,仍留在皇宫教养。
苏棠正想着,又是一颗石子朝她的方向飞过来。
她拉着萧韶安勉强避开。
还没站稳,又是一颗。
叔可忍,婶也不可忍了!
……忍无可忍,再忍一次。苏棠终于想起自己只是小小才人,眼前这熊孩子再怎么样也是王爷,根本惹不起。
这该死的阶级差距。
苏棠深吸几口气,吩咐身后的小太监:“你们留一个人去后边树下护着寿王,别让他摔了,另一个去找找伺候寿王的人,让他们赶紧过来。”
这孩子熊是熊,但不用想也知道这孩子在皇宫的处境必定尴尬。
按理他才是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,但偏偏他爹不按常理出牌,让他堂兄坐了他的位置。
时至今日,他仍然有皇位继承权,保不齐对新皇有不臣之心的人会想扶持他上位,让他做傀儡皇帝。
因此在众人眼里他很难不被新皇忌惮。
所以周围的人摸不准新皇对他的态度,也不会对他太好,以免遭新皇猜忌。
此可恨之人尚有可怜之处。
这么想着,苏棠也懒得跟他计较,拉起萧韶安快步离开这个地方。
直到拐进内苑,苏棠感觉萧韶安在拽她的手。
她低下头,萧韶安看着她问她疼不疼。
一张小脸简直让苏棠心都酥了。
苏棠想起萧韶安和这个寿王同在崇文馆读书,相当于一个班,应该也没少受折磨。
联想到今日萧韶安的反常,她蹲下轻声问:“寿王在崇文馆里也这样肆无忌惮?大皇子没受他欺负吧?”
萧韶安摇头:“没有。只是小皇叔他总打扰先生讲习,今日也是因此才耽搁了。”
“皇后娘娘可知道此事?”
“无妨,先生已经将此事禀告给父皇,再过段时日我便不跟小皇叔一起听学了。”
苏棠本来以为采买这事儿简简单单就过去了,没想到她第二天清点下人们买回来的东西时发现了不对。
原因是她嘴馋再加上好奇,把买回来的各式糕点都尝了一遍。
枣花酥,龙井酥,玫瑰红豆酥,定胜糕,云片糕,水晶山楂糕……足足十多种,都是从城里最大的糕点坊秋饷斋买的。
吃起来口感的参差却很大。哪怕都是酥,有的表皮酥香掉渣,有的油腻糊嘴。
按理来说一家老字号的糕点铺子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。
不过包装的油纸上倒都是印着秋饷斋的印章。
苏棠直觉不对。
秋饷斋的价钱至少是一般糕点铺子的三四倍还要多,有人在这上面想法子牟利倒也正常。
用普通的糕点替换,净赚中间的差价,也不易被发觉。毕竟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哪有像苏棠这样饿死鬼投胎的人,一口气把每种都尝一遍,就算偶然吃到一两个味道不对的也只会觉得是意外。
所以说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,她要是对这件事情刨根问底恐怕会得罪不少人。
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。
苏棠一时倒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管。
晚上睡觉前,她思考了许久,最后决定先查清事情的真相,之后再想解决的法子。
要知道糕点是不是秋饷斋的就简单了,只要去秋饷斋买一份新的就成。
但是她不能让负责采买的人去,不然直接就是一个打草惊蛇。
“沉鹭好姑娘,你知道这府里怎么让人买东西进来吗?”
沉鹭立马反应过来,压下声音:“娘子是想私买东西进来?”
苏棠点头。
“西南侧的马厩后面有一小角门,府里的下人若是想买东西进来,或是送东西出去,都找看门的李腿子,只要给银子,李腿子会让他外面的侄子帮着办。”
苏棠在沉鹭耳边耳语几句。
“行,奴婢这就去。”沉鹭也没多问,拿上银子就去找李腿子。
不得不说这李腿子效率还挺高,日头刚落下,沉鹭就拿着新买好的糕点进来了。
苏棠自己尝了尝,又让沉鹭也吃了对比一番。
果然都觉得差别不小。
一共十六种糕点,有四种都不对。四分之一的比例有点高了。
苏棠敲着桌子沉吟片刻,派沉鹭去喊了负责内宅采买的吕掌事,苏棠之前有跟她商量过采买的事宜。
“给姨娘请安。”吕掌事头发梳得溜光水滑,看着挺严肃。
“掌事请起。”苏棠沉下目光扫视她,“采买的事掌事辛苦了。”
吕掌事福身:“奴婢分内的事。”
苏棠看她神色倒是很坦然,叶舒云既然能用她这么多年,此人当是没什么大问题。
苏棠勾起一抹微笑:“你手下还有几个人?我好一并准备赏钱。”
吕掌事道:“还有两个婆子,四个小丫鬟。”
苏棠示意沉鹭递上赏钱,又才继续道:“负责糕点采买的是谁?我还有几样想让她添置一些。”
“回姨娘的话,是张翠,张婆子。”
苏棠颔首:“要的东西杂,我不便麻烦你传话。你让她来,我直接同她讲吧。”
“是。”
半个时辰之后,苏棠见到了这位张婆子,没想到还是个熟人。
就是以前和原主一起玩骰子的其中之一,也是上次她被罚跪,在背后说她那位。
“给姨娘请安。”这张婆子明显不如吕掌事看着干练,对苏棠的态度也是应付。
“沉鹭,给张姑姑赐座,看茶。”
张婆子压不住嘴角的得意,晃着屁股坐下。
“还以为姨娘发达了,就忘了咱们这些老熟人了。”
咱们?苏棠听笑了。
“前些日子事忙,这才怠慢了姑姑,这不,今日特请姑姑来喝茶。”
张婆子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,吐出一口茶沫:“这茶……是旧年的吧,煮得也差点意思。小丫头们不懂,奴婢可以教教。”
可见原主过去在这些人面前有多软弱,这张婆子才能这么猖狂。
“还是姑姑懂得多。那姑姑不如再帮我尝尝这糕点怎么样?”苏棠抬手,沉鹭端上来两盘外观看着十分相似的玫瑰红豆酥。
张婆子收了笑意。
“姨娘这是何意?”
苏棠也沉下脸,眼神中射出利剑:“我也想问问姑姑是何意?姑姑明知现在恰逢年关,走亲访友的,这糕点少不得要招待宾客,上至皇亲国戚,下至达官显贵。姑姑做这些以次充好的事儿,丢了王府颜面,是拿我的命赔,还是拿姑姑的命赔?”
张婆子明显慌了神,从座位上站起来:“姨娘可别血口喷人。”
“姑姑今年敢换足足四五样,不过是看我没见识,性子软。不若咱们到世子妃那儿分说一二,看看是我血口喷人,还是姑姑人心不足?到时是发卖出去,还是打上十个板子就未可知了。”
张婆子一听此话,扑通跪地,脸上的肉直抖:“奴婢一时糊涂,还请姨娘恕罪。”
“我与姑姑素日有交情,姑姑又是府里的老人。我既然私下找姑姑来,定然是要保全姑姑的。”苏棠站起来,亲自把一张纸,和一盒印泥放到张婆子面前。
“只是我前几日听姑姑跟人说,我在这府里早晚被厌弃,我心里怕呀。真到了那时候还得姑姑帮我一把才是,所以想请姑姑签了这罪状,我也好有个保障。”
张婆子看着地上,脸上写满了拒绝。
“姑姑放心,将来姑姑和我一心做事,这东西自然不会有见天日的时候。”
张婆子抬头看了看苏棠,又看了看地上的纸,终是蘸上印泥摁了上去。
“姑姑是个聪明人。糕点我已经替姑姑补全了,至于姑姑赚的那些银子,就当我发给姑姑的赏钱。往后这种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,若是其他人存了这份心思,也劳烦姑姑知会我一声。”苏棠提起张婆子签好的罪状晃出沙沙的声音,“不然这东西我可藏不住。”
送走张婆子,苏棠把罪状藏在墙缝里头,再用柜子挡住。
“您当真就这么算了?”沉鹭表示不解。
“采买的事情本来油水多,不管谁来做都少不得牟点私利,世子妃未尝不知道他们的小动作。这张婆子也是因为太轻看我,所以一时露了马脚。与其大动干戈,不如小事化了,还能把她收为己用,将来若这张婆子过分了,咱们再处置就是。”
沉鹭一脸敬佩:“姨娘想得真周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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