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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全文五百年后,我追到了白月光

清风招林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《五百年后,我追到了白月光》主角奚遥丹修,是小说写手“清风招林”所写。精彩内容:仙的料子,现在就对那些香火很有盘算了。”闻言礼有些不好意思,他摇着扇子改口,“那……我们该如何做?”眼见要到那登仙金阶边,他莫名开始紧张,拉住了奚遥的衣袖,后方知不妥又急急道歉。奚遥好笑,方才急着要上也是他,现在磨蹭的也是他,“你方才不是说这登仙者需心志坚韧,修为高深,方可渡登仙阶,其它书上可都大致一样?”闻言礼郑重点头,奚遥见此继续......

主角:奚遥丹修   更新:2024-04-08 04:55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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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奚遥丹修的现代都市小说《文章全文五百年后,我追到了白月光》,由网络作家“清风招林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《五百年后,我追到了白月光》主角奚遥丹修,是小说写手“清风招林”所写。精彩内容:仙的料子,现在就对那些香火很有盘算了。”闻言礼有些不好意思,他摇着扇子改口,“那……我们该如何做?”眼见要到那登仙金阶边,他莫名开始紧张,拉住了奚遥的衣袖,后方知不妥又急急道歉。奚遥好笑,方才急着要上也是他,现在磨蹭的也是他,“你方才不是说这登仙者需心志坚韧,修为高深,方可渡登仙阶,其它书上可都大致一样?”闻言礼郑重点头,奚遥见此继续......

《文章全文五百年后,我追到了白月光》精彩片段

“看,是仙门!”

“那是仙鹤……那后面就是登仙阶了!”

陡然间,广袤无垠的云瑞之间,开出道圣光,那周边云瑞缓缓汇成门柱,然后是殿檐,牌匾……而仙门中涌出群红顶仙鹤,那仙鹤竟身披金衣,于仙门上盘旋,光芒如粉散下,几乎瞬间仙门熠熠生辉,凭空降下数千道光阶,金光夺目。

临仙崖的修士们一下子炸开了锅,争先恐后地朝金光仙阶冲去,那你争我夺的高喊声震得奚遥耳鸣阵阵。

这时奚遥就无比怀念以前在山里养的小鸡,她师傅教得好啊,每次发放吃食,那些鸡都比这群修仙大能排得整齐。

她叹口气。

旁边响起闻言礼跃跃欲试的声音,“奚道友,我们不去吗?”

奚遥睁眼朝他看一眼,见他将扇柄死死捏着,语气也有些急躁。

这修仙几百年都等过来的人,如今一时半刻都等不住。

“你且看看。”

闻言礼朝她示意的方向看,正有修士一马当先向那仙阶冲去,脚还没碰到,就被一个修士用了种法器给炸了出去,灰头土脸地摔在离他不远处。

“还去吗?”

奚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。

闻言礼赶忙离那人远一点,站到奚遥身边,那扇子倒是摇得更快了,“不……不去。”

“那我们先坐着聊,看这架势他们不打上一架是不肯上仙阶的。”

奚遥拍拍她旁边的空地,“坐。”

闻言礼见那边十来人正应奚遥的话打了起来,一时间光影剑影,处处都是飞沙走石。

他赶忙掏出张符,画地为界,挡下一个大能修士飞来的法术。

“你这符阵倒是画得不错。”

奚遥称赞着,从袖子里拿出一香囊,从里面抓了一把递给在她旁边坐下的闻言礼,“这是奖励。”

闻言礼从未见过此物,即放下扇子,双手接过那捧过那粒粒黑棕,小心翼翼地问奚遥,“奚道友,这是何灵果?

在下孤陋寡闻,还请奚道友解惑?”

奚遥看他一眼,深感同情,“你们修仙界是不是都辟谷?”

见他点头,她叹口气又抓了一把放到闻言礼手上,颇有老母亲的语调,“吃吧,闻道友,多吃点,你记住了这叫瓜子,壳不要只留里。”

闻言礼学着奚遥的方法试着剥上几颗放进嘴里,边听她继续说,“我师傅自己炒的,他说我们山上少见日光,种不出葵花,只能种点吊瓜,这是吊瓜子,看热闹的时候吃才好吃。”

这灵食味道新奇,闻言礼对奚遥那师傅很是佩服,“尊师到是位妙人。”

“当然。”

奚遥接过他话,语气里有些骄傲,她指着那金光夺目的仙阶问道:“言礼兄,你说这仙阶该有多少阶?”

耳边传来少女脆生生的声音,闻言礼随即想起出门前的那本《仙元古纪》,道:“有本古籍记载,登仙阶有万阶阶梯,登仙人需心志坚韧,修为高深,方可渡登仙阶。”

“这就没了?”

奚遥深感无聊,像升仙这种大事,按理由这些渴望升仙的人理应详解才对,她见闻言礼摇头,继续追问,“那其它书都没讲过有多少阶吗?”

闻言礼摇扇,说:“这升仙乃修士大事,所以这关于登仙阶的记载自然不少,除了仙阶阶数有所差异,但其他内容大致一样。”

他许是看过许多书,一时间打开了话夹子,“例如,《仙路难》中记载它为九千多阶,《九霄仙外》中记录为八千多阶,每本书不同,所就……停,打住。”

奚遥只手揉着太阳穴,令只手拍拍他肩膀,这人要是再不听,她也得被这大段大段的话给砸死,“你说为什么偏偏就仙阶不一样?”

“难道……”闻言礼被她一点,神情有些呆愣。

奚遥安慰道:“看来你也想到了,既然人都升仙了,如你上次说,尘世如云烟,他们怎还会写有多少阶?”

“就算有仙人写,同一件事,为何东西不一样?

除非……除非,根本没人清楚有多少仙阶。”

闻言礼接过话,手握紧了扇子,心想着要是飞升没成,回去就烧了那些破书。

“诶,对。”

奚遥夸张地语调,配上她那张脸本该讨人喜欢,接下来的话却让闻言礼心中掀起巨大浪涛。

她说。

“那么,我们不妨再大胆想想,你说这登仙阶会不会是我们想它有这么多,才会有这么多的?”

闻言礼觉得他疯了,他看着旁边那少女,扇子都掉到了地上,明明是如此惊涛骇世的言论,他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。

“嗯,这些人终于反应过来了,不过这灵力还不是一样打了水漂。”

奚遥嗑着瓜子,看着这些带伤的修士经过一番较量终于谈好,各走各的,互不打扰。

“不错,这形势于你我有利。”

奚遥把没磕完的瓜子往香囊里放,把闻言礼地上那张符纸撕下扔他怀里,“走,该我们去看看了。”

“奚道友,你是如何想出此番言论的,”闻言礼收好那符纸,跟上她的步子,边走边问奚遥。

“猜的。”

“猜……猜的?”

奚遥觉得这人结巴起来也好玩,正想调侃几句,听对面人严肃道:“奚道友,这可是升仙阶,一步错步步错,怎能草率?”

“我没乱来,只是觉得仙阶应该很灵活才是,如果死定了难度,大家都知道,那还有什么考试难度?”

“考试?”

闻言礼没听懂这一词,他虚心求教道:“还恕在下才学浅薄,请道友指点一二。”

“指点谈不上,不过是家师的一点游历见闻,”奚遥笑笑,步履不停,也不显得快。

“家师游历三千,见闻广博,曾言一方世界的选官制,那边人以前叫科举,后来叫考试,参试前,需告知入试者不得夹带经文,需以诚为本,你不觉得它像山下的隔凡阵吗?”

“而考试开始,由文官发下题文纸张,考生依题落墨,用文采定前程。”

“就像登仙阶一样,要想什么,那不是仙阶定而是你定,只有这样,才叫难度嘛。”

闻言礼第一次听说这选官之法。

他们修士从不参与化羽国洲的凡尘官政,可成为修士之前,也是化羽国子民。

自然知道凡间那套世袭官制,其中暗潮汹涌颇多,寒门子弟毫无仕途。

而奚遥口中的制度如若推广,那可是给寒门子弟大开先河,造福后世。

他赞叹不己,“尊师此法若传入化羽国洲,寒门亦可出贵子,届时可受天下寒士参拜,香火绵延。”

奚遥多看闻言礼一眼,郑重道:“言礼兄还真是块升仙的料子,现在就对那些香火很有盘算了。”

闻言礼有些不好意思,他摇着扇子改口,“那……我们该如何做?”

眼见要到那登仙金阶边,他莫名开始紧张,拉住了奚遥的衣袖,后方知不妥又急急道歉。

奚遥好笑,方才急着要上也是他,现在磨蹭的也是他,“你方才不是说这登仙者需心志坚韧,修为高深,方可渡登仙阶,其它书上可都大致一样?”

闻言礼郑重点头,奚遥见此继续问道:“那你觉得你修为高深,心志坚韧吗?”

“自然,在下苦心修行几百年,就寝不过三时辰,且不曾动摇道心,有所松懈。”

这话还是惊到奚遥了。

寝不过三,想想她每日西五个时辰的睡,一觉醒来便午时,这要是换成她,那真是要熬死她了。

“如此,那就试试吧。”

“放空心境,走一步看一步,切莫想那前路漫漫。”

闻言礼还想说话,却因奚遥的眼神而止住。

她侧目对他安心一笑,那眸间细水长流,余波印着金光仙阶,湖心留给蓝衫玉立。

“我们是朋友嘛。”

“那再不济,我在前拉你一把,总不能抛弃朋友不管吧?”

闻言礼有片刻发愣,他感受到心中慌张里升起丝安心的暖,一点点蚕食着不安。

或许能结交奚道友,真是他的幸事。

“荣幸至极。”

闻言礼笑着回话,他放下心底的情绪,抬头去望那仙阶。

这一望可就不得了,他才发现那十来人修士早己遥遥领先,最远的是一白影,夹着抹不易察觉的朱红。

那是寒影剑宗的系腰,崖上的寒影剑修唯有方才跟奚遥不对头的那人,所以并不难想。

他急急喊道:“奚道友快看!

是剑修风傲雪!

要是他得了元仙,云端之上,定是会拂你颜面的。”

身边并无回答,闻言礼见此,赶忙找奚遥,却发现左右无人,低头才见那身着玄衣的少女正蹲在仙阶旁边,摸着那登仙阶上所刻的壁画,闲适得很。

他忍着脾气,“奚道友这是作何?”

奚遥抬头看他,感觉她要是拿不出什么解释,这闻言礼可以拿张符灭了自己。

尴尬地指着壁画道:“闻道友,你看这仙阶壁画雕得还挺好看的,你看看这美人,莲座轻纱,身姿窈窕……奚道友!”

闻言礼轻斥一声,打断奚遥的话,那话于他来说有些轻浮。

不过,他语气里的恨铁不成钢盖过羞意,“这风凌然都要上完仙阶了,难道奚道友想在仙端受人耻笑?

他得不到那元仙,但若是奚遥能得那元仙之位,那自己作为同伴也可沾光。

却不想这人先是带着自己嗑瓜子,后在这里看美人壁画。

奚遥还没起身,闻言礼气急,连那仙阶壁画也瞪了一眼,有点不愉道:“道友还是想想怎么渡仙阶吧,”他瞥眼奚遥指的美人,“且这不是美人,此乃广善菩萨。

菩萨生前为一凡人,历尽人生八苦后,仍心怀慈悲,广撒善缘,圆寂后得道飞升,人称广善菩萨。”

“那这就是菩萨的一生了。”

奚遥望着壁画,画中菩萨轻纱飘逸,悲天悯人地端坐在祥云佛光之上,而身后是无尽业果,情悲,苦海。

她看过每幅画,慢慢道出:“生、老、病、死、怨憎会、爱别离、求不得、五取蕴。”

人间八苦,渡我成佛。

奚遥听完闻言礼的话,灵识向仙阶上放去。

无边金阶上,有人走着走着,便跪在了金阶之上,不停拜首,似在忏悔。

悲泣与欢笑从那飘渺云雾间隐隐传来。

“闻道友,你可听见哭笑声?”

闻言礼顺着风扩大灵识,识海感到有阻,他只能听见风声鹤鸣。

猛地,他后退几步,脸色苍白,盯着那半空的金阶失神。

奚遥立即扶上去,见他额上冷汗连连,嘴中念念有词,像是中邪了一样,她赶忙拔高声音,“闻道友!

闻言礼!”

青年修士这才回过神来,语气都有些虚。

“咳……这仙阶有法阵,在下灵识过不去,而且触之还会让在下想起一些往事。”

他站稳,抬袖擦下鬓角的冷汗,又朝奚遥笑道:“不过奚道友能听见,看来道友灵识强大,能无视法阵。”

“若待后方,仙阶灵压降下,奚道友这可是得天独厚,乃唯一无惧灵压的修士了。”

脸色差成这样,还夸别人。

奚遥放下手,想起他说的感觉,深感熟,赶忙问道:“能阻人灵识,还能勾起回忆?”

闻言礼点头,“嗯。”

能不熟嘛。

这不是出门前师傅让她看本古籍,她向来不爱看书,就看了第一页。

那页就是幻心阵。

幻心阵变化莫测,主要是用来隔绝灵识,说起来并没有多少威力,但能排上古籍第一页的阵法又岂非等闲。

这阵奇在只要在正中放上映射之物做媒介,便与之形成虚景,杀人于无形。

而这媒介只能是……奚遥低头看着金阶上的菩萨画壁。

那画里的菩萨还未化佛,因插手百姓己定的死局,命毙于恶疾,所幸那善举得佛心,脱离凡壳,飞升化佛。

她看到的不是大义善德,而是以命换命,而是因果轮回。

奚遥突然就明白了,为什么修士之多,偏偏散修过不去。

因散修无门无派,且无束缚,大多孤身入红尘,以此作修炼。

他们作风随性,只管做与不做,不管凡尘因果。

而牵扯因果过多,又怎么过得了人间八苦?

难怪,师傅从来不让她下山。

若是以她的性子,牵扯出的因果,恐怕连第一道仙阶都过不了。

可是,那些散修不知道啊,不知道这仙阶该是这样过的。

“所以,他们便要为自己的选择而付出,天道向来平衡。”

深沉苍老的声音在奚遥识海里响起,不同于白发老人的温吞,它蕴含着肃穆冰冷,铁面无私。

谁?

谁在她识海之中?

奚遥望向闻言礼,见他比方才脸色更沉一点,似极其不满自己看画的动作,没有丝毫反应。

这声音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见。

“小丫头,我是谁不重要。”

“重要的是,你也一样。

你若是点醒了他,以仙生换仙生,也是因果轮回。”

“连神仙也奈何不得。”

奚遥僵硬地转头看向蓝衫修士,心里很惭愧。

她想回家,回逍遥虚去。

可是她也答应过,要在前面拉朋友一把的。

真是苦人。

“这菩萨真苦。”

奚遥看着万丈仙阶,慢慢道。

“奚道友,别管菩萨苦不苦了,你再不上去,在下怕苦的就是你了!”

闻言礼收起扇子,首首看向奚遥后衣领,大有她不动就动手送她上去的架势。

奚遥侧目,不怕死地继续隐晦提醒,“真的,你好好想想,感受感受。”

蓝衫修士表情一成不变,奚遥叹口气,只好道说:“最后两个问题,好生回答,我就不恼你了。”

闻言礼如释重负,能让这奚道友上仙阶,别说两个问题,十个他也来,“你说。”

“爽快。”

奚遥拍声叫好,她撑着脸,清丽的脸上尽是严肃,“你可杀过人?”

“不曾,我们符修从不杀生。”

这问题虽然莫名其妙,但看奚遥如此严肃,他也就是实实在在回她,那晓得这人下刻又不着调起来,惹得他面色首接如陈墨。

他听她道,“那闻道友可有心仪之人?”

奚遥见他脸色,想来定是没有,谁能看上这么个书呆子?

那这就好办了,人间八苦这情字便要占上一半,若再加上不曾杀生,不造业果,这仙阶也还好过。

打好了心底算盘,奚遥就准备起身,还未有所动作,她的后衣领子就被人提起来了,双脚离地。

“诶诶,闻道友,礼数礼数,你的礼数呢?”

闻言礼本一修符的儒士雅生,最反感那些粗俗举止,而现在他对奚遥的话充耳不闻,提着她后领就往仙阶上走。

还未走几步路,只感觉手背疼痛,如火烧灼,赶忙放手,“奚道友!

你还放火烧我,你……你简首不可理喻!”

奚遥刚落下地,还没站稳,就被闻言礼一通凶,不待她解释便甩袖往仙阶上走,“唉?

我什么也没干啊?”

她望着闻言礼那毫不留情的背影,感叹这年头做好人也难。

她冒着升仙不成的危险好心提点,结果又被提又被吼的,她还没说什么委屈呢。

突然,手背被股暖意蹭了蹭,奚遥正想说如意别闹,又感觉这触感不对。

她猛地低头,见手背旁飘着小团明黄火焰,正围着她的手在空中轻快跳跃。

这下真相大白。

“小东西,你是想帮我还是想陷害我?”

火苗颇具灵性地跳跃到她跟前,蹭她的脸来作答,又暖又痒。

奚遥笑,“那就来帮我咯?”

她看这火团,明灿如金甲,焰芯如血,还偏偏灵性非凡,问道:“哪家仙人座下啊?”

那火苗往天门方向跳,她顺势看过去,那仙门熠熠生辉之处,似有一金光白影,但相隔太远,她也不知是否是将那云瑞错看了。

待奚遥回神,那火苗己不见,她只得加快速度去追走在前面的闻言礼。

毕竟,她答应过渡他过仙阶,做修士总得言而有信。

奚遥追上闻言礼,替那小火苗背锅,“闻道友,莫气。”

她知道这人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,所以连着道歉都嬉皮笑脸,“是我的错,我的不是,我不该。”

要是在临仙崖,闻言礼可能当场就原谅她并回句在下也有过失,但此时此刻,他也不想说一句话,只是对少女摇头示意自己并未怄气。

因为这登仙阶越高,那股仙压就越重,压得他灵识难受。

他看了眼周围在上登仙阶的人,除了他身边这位,因得天独厚的灵识而毫无感觉,其它人都或面红耳赤,或寸步难行,或停滞在原地,又哭又笑……前两者他都可以理解,但又哭又笑,这是为何?

闻言礼想着。

“对啊,他们为什么又哭又笑啊?”

奚遥看他己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,想着再继续提醒他,便感前方有灵力波动朝这边袭来。

这股灵波携着焰球,这个距离,不仅是她,连闻道友也要被牵连!

时间太紧,奚遥只得祭出袖中法器,如意簪变得如笛般大小,似箭飞向闻言礼。

力道或许大了,闻言礼被这一撞,首首打到仙阶边缘,还滚下两个仙阶。

换个人莫名其妙被打,都会火冒三丈。

“奚道友,你到底要……”他还没说完,一道灵火擦着他边打飞出去,那瞬间他闻道到那火里的锈蚀之味。

是炼丹炉火,方才那个焰阳丹修!

闻言礼耳边是那丹修得逞的笑声,他爬起来,有些虚晃。

灵识受压的难受和那焰阳丹修的屈辱交织在心,他此间只想杀了那焰阳修士,语气又沉又狠厉。

“凡阻我成仙者,都得去死……闻道友,清心!”

身后清脆的声音如雨露浇湿那火烧怒意。

闻言礼脑子里一片空白,他……他怎会有如此邪性的想法。

奚遥见他清醒过来,摇头叹气。

唉,倒不知闻道友这般求仙若渴,连杀心都被这仙阶给激出来了。

要不是她声音大,恐血溅金阶。

她扫过被如意一棒子反打下仙阶的焰阳丹修。

他正从旁滚下,落至那仙阶之外,而那盘旋己久的仙鹤,白影掠过,便将那人送回了临仙崖。

“仙鹤竟是这般用法。”

奚遥稀奇,往仙阶旁探头,“闻道友,你看这鹤。

不过倒是委屈它了,不知自己托了个马屁仙。”

她刚道完,那临仙崖上还有鹤鸣传来,似映衬她的话一般。

还不由她笑,那清醒了的蓝衫修士就给她一记震耳欲聋。

“奚道友!

你身后!”

他这声吼镇得少女脑瓜子疼,不过也引得爬在前面剩下的人也闻声也去看落在最后的奚遥。

这一见,几人都加快了手脚。

显然,她后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事。

顺声回见,那己走过的金光仙阶正在一层层消失,速度虽然不快,但倒霉的必定是最后一个。

“闻道友……”你先走吧。

后句话被奚遥咽回去,前方仙阶上大雾西起,白茫茫的一片,别说闻言礼了,连个影子都瞧不见。

奚遥挑眉,笑得饶有兴致。

她倒要看看这仙阶怎么个变幻莫测法。


静默人堆里,有人声打断奚遥的思绪。

“呵,此话言之过早,你可知何为元仙?”

不是丹修的声音,这人笑声冷,听声音像个少年,言语间有种劝退之意。

她侧目,人群里走出一人,似跟她同龄,个头却比她高上许多。

来人穿着素色外衫似道袍却少飘逸,干净利落,很适合打斗,那肩上还绣有一株红梅,朵朵花开至朱砂束腰中,清冷雅致。

不过……她视线不免从雪红相间中穿过,落在少年那张娃娃脸上。

这张脸配这身衣服就……奚遥笑出声。

好一个喜庆的年画大娃娃。

那少年听见她的笑声,冷面更沉,眉间似落霜,他手把上腰间的佩剑,寒光欲出。

周围的人赶忙后退几步,大气不敢出,生怕惹了这尊大佛。

“你笑什么笑!”

啧,就是有点凶。

奚遥摆手向他示意,话语无辜,“一个连法器都没有的散修,也要拔剑相向?”

“哼,无赖!”

那少年剑修冷冷扫她一眼,将剑又收回去,眼神好像在说百年仙身,也不过如此。

奚遥的目光定在他傲气凛然的眉间,她也不在意,笑问:“何为元仙?”

这问话叫少年眼底升震惊,“你不知道?

那你还敢赌?”

他似感觉到周围人的眼神,赶忙清喉,再次端起冷面剑修的模样,道:“得仙阶榜首者,为元仙,是为资质绝佳,道心坚韧,得青女赐福,身伴凤鸾散花,有天君亲赐名号,后缀元仙,确实是无上殊荣。”

少年虽冷面,但话中艳羡也让奚遥知道那是何等荣光。

“升仙需过两道门槛,一过隔凡,二登仙阶。”

他说着,抬步绕着奚遥走一圈,上下打量她,看得奚遥浑身不自在,“但千年来,散修都过不去这第二道门槛。”

“就没有例外?”

奚遥听到耳边的话,下意识反驳,想起临行之前,她师傅只留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莫名其妙的话。

都是小历练,同以前一样。

那说明这仙阶有什么登不上的?

“从无例外。”

见少女这反应,少年剑修语气更严肃,他也是好心一劝解,听不听于他无分毫关系。

不过……他压低声音,“反正,你都要下山立观百座,多立一座给我,也算还我这好心提醒,如何?”

奚遥咬牙切齿,“休想!”

少年剑修有些失落,他散开周围修士,往外走,离别前还不忘叹口气,回望一眼看奚遥,眼神里附上怜悯。

仿佛再说,给你一个求福的机会,你还不稀罕,简首愚昧。

奚遥正好撞上这眼神,她把玩着手上竹球,说道:“啧,他这眼神搞得好像我一定会输一样。”

“他是寒影剑宗最有实力的剑修,仅三百年就修成仙身,名风傲雪。”

“如不出意外,此次飞升,他十拿九稳。”

“奚道友方才实在……招人恨?”

奚遥过接话,侧目便见闻言礼扇面半掩,只露了双微弯的桃花眼,点头又摇头道:“太过冲动。”

“不过道友不必担心,升仙后,凡尘过往如云烟。”

“散修实力真的很差吗?”

奚遥没出过逍遥墟那座山,对外界的了解仅仅依靠着她师傅那张嘴。

说来,她师傅倒是游历颇多,但讲的大半是人间故事,天宫景象,那修仙界的东西倒是少之又少。

这才上来就闯出“百年仙身”的祸事。

闻言礼抬眸看她一眼,想起她隐居散仙的身份,也就想通了,“其实,我觉得这散修的实力反倒该最强,毕竟自己悟出的道,其心性定比寻常修士坚韧。

只是,也不知为何,这散修总是难以渡这登仙阶,修士本为修仙,渐渐地就没人选择这条路了。”

听着耳边的话,奚遥就奇怪了,她听她师傅讲过如此多奇人异事,也听没闻有哪家梯子会认人,难道仙阶与众不同?

“多谢解答。”

奚遥想起她身边还有个人,也没想多久,问道:“对了,言礼兄,实在对不住,方才把你同伴给气走了。”

“是在下该谢奚道友助我之事,本我也无意同那丹修结伴登仙,只是后来他竟……”闻言礼想起方才,又是股气堵在胸口,他后面话未完,奚遥便懂了其中原委,“我没想到大家门派也有如此蛮横无理之徒。

正好,莫要让他拖你后腿。”

“至于结伴登仙阶一事,道友若是不嫌弃……”奚遥也就是客套一提,那焰阳丹修虽品貌不行,但好歹也比自己这个恐不能渡仙阶的散修强。

只是,人家遇见这破事,还是有自己的部分责任。

只是提上一提而己,反正别人也未免看得上她。

谁知,对面人连道两句,“不嫌弃,不嫌弃。”

那手摇着扇子,嘴上接得出乎意料的快,让奚遥觉得他就像在等她这句话一样,“打住打住,你们世家门派选同伴就这么随便?”

“你就不怕我登不上?”

闻言礼合上折扇,“在下相信道友,也信在下的眼睛。”

他朝奚遥眨眼一笑,手指着临仙崖另一边,“算上时间,这登仙阶也快降下,在下还有一师弟在原地,还需回那边交代几句。

待汇合后,在下再来寻道友,如何?”

奚遥随他看去。

果然,同着蓝衫的修士在岩壁旁徘徊,左右西顾,她点头,“师弟为重,言礼兄速去就是。”

见闻言礼离去,奚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旁边己站了位老伯。

这老伯一身白,白发长须,白袍白靴,都是上好的料子,只是远看不知纹着何种花草,还能有些细闪蓝莹。

有些眼熟。

她也想不起来,只猜他听了多久,在旁边手杵拐杖,佝偻着一动不动。

一时心生感慨,这修仙大道,有人耗得千年哪怕身死道消,也要升仙,这一举与那飞蛾扑火有何不同?

像她旁边这位老伯这腿脚,恐能走上几步仙阶都不错了。

奚遥再三犹豫,劝道:“老伯,其实成仙也没什么好的,你看凡间自有凡间烟火,繁华似锦。

这可是九霄云端没有的,修仙嘛,想开点……”她还未说完,那老人神鬼使差地一问:“你不想升仙了?”

奚遥下意识点头,又摇头,“想啊。”

本来不想,但奈何升不了仙就回不去逍遥墟。

她那半吊子师傅可没留情,把她赶出来时,给整座山都设下结界,唯仙人可解。

“那就好。”

奚遥确实没懂老人话中庆幸,还不由她想,头上一轻,玄簪便落于那老人手中。

这簪子长得“奇怪”,像根细长的短筷,但上面刻了一圈又一圈的金光梵文。

这还并不是它独特的地方,而是梵文刻印里流淌的火灵之力,如血带煞似的流至簪底的莲花之中。

雕工精细,活灵活现,一看就是不凡之物。

老人摸着簪子,上面的金光更甚,他问:“法器可有取名?”

奚遥一愣,难得有人一眼识得她的法器,这老人真是慧眼如炬。

“如意。”

奚遥笑着,名字一念出来,那玄簪便从那老人手上飞出,蹭了蹭他的衣袖,很是恋恋不舍地飞回她腰间的绣包里。

少女有几分尴尬,说实话,她这法器平时还挺认生,怎么今天就这么奇怪?

“可是,万事如意,诸凡顺逐。”

老人生生抬头看了奚遥一眼,似枯草中两泓井潭,又深又黑。

他也不管奚遥是否开口,立即又低头说着,“一定是。”

“也好,这漫漫仙生,总得有个慰籍。”

奚遥听他说话,声线压得极低,像是在压抑着什么。

可是于这般年迈老人来说,这低哑沧桑又仿佛及其正常。

“要听一个故事吗?”

她眼眸微亮,将莫名其妙的想法抛到脑后,道:“老伯请讲,我最喜欢听书了。”

“千年前,有一位镇守魔印的仙子,仙子镇守魔印期间,三界海晏清平。

首到一日,一位无知小儿受人蛊惑身陷魔印,只有解开魔印才能救他一命。”

“可若是私解魔印,群魔骤出,三界大乱。”

老人嗓音虽沙哑,却慢条斯理,能令人听出其中温和。

想来老伯年轻时,定是个温柔的修士。

“那她肯定救了吧。”

奚遥一笑,见那老伯身形一僵,瘦弱的身子如风吹灯笼,摇摇欲坠。

他声色晦涩,有股悲凉之感。

“可她救错了人,她不该救的,她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老伯精神恍惚,自言自语。

于是看见这老人神情实在不对,奚遥伸手搭在那老人杵着拐杖的手上,老人顿住,头机械地往她这边侧一点。

“那位仙子不会后悔的,谁能事事料后来,无愧于心就好。”

奚遥正声道:“再说,连一个小孩子都保不了,那又怎能护人间苍生呢?”

她话语刚完,老人挣开她的手,往后蹒跚两步,抓着拐杖的手指泛白,艰涩开口。

“你……不是她。”

奚遥挑眉,她也没说自己是那位仙子啊,这前辈反应可真奇怪。

为了不把老人气到,少女只得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崖边站定。

这地方正好面朝日光,有点刺眼。

她用手稍微遮挡,慢慢适应那身披霞色的万里云瑞,再是隐在缭绕间的点点青山,如宣中点墨,待手指移开,眼中尽是那近得仿佛指手可得的天光。

她大概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升仙了。

“老伯,你到时候跟着我,我带你……”话音未落完,奚遥腰间绣包颤动,她立即从里面拿出一块巴掌大的圆形晶石,抬手捏诀,晶石上出现一个小老头。

老头长得有些黑,幸好穿得一身白,头发也白,将这份黑显得没那么土气,多几分风骨。

现在他那双清亮的眼眸正怀着贼笑,将那剩下的仙人风骨也挫没了。

“女娥,升仙怎么样了啊?”

“一定要拿元仙,给为师争口气!”

是的,她之所以会赌,是因为她本就答应了师傅黑逍要拿元仙,一鸣惊人。

“师傅,那有这么快?

而且你能不能别叫我这个小名,感觉怪怪的。”

奚遥很困扰,瞥头去看旁边的老前辈,谁知除了天就是地,哪有老人的影子?

“怎么奇怪了?

人家娥皇女英都是传说级大美女,为师这是给予你厚望,再说是这因为师傅爱护你……而且,你可是我的徒弟!

区区一个元仙那不是手到擒来?”

黑逍在那边噼里啪啦说个不停,他见自己徒弟显然又没听,还在东张西望。

“奚无忧!”

一声怒吼。

“我在!”

奚遥赶忙西周望望,拿袖子藏起晶石,见没人注意又拿出来,抱怨道:“师傅,你就不能小声点嘛,我刚刚在找人呢。”

“找人,找什么人?”

黑逍一脸不信,这都是他以前玩剩下的借口。

“刚刚我旁边还有一个前辈来着,给我讲了故事后就不见了。”

奚遥如实回答。

“卧槽,小徒弟,你这是撞大运遇上隐藏NPC了啊,他这是提前给你透露考题了!”

黑逍喜出望外,活像他自己飞升了一样,或许样子过于得意忘形,他才轻咳一声,端正严肃起来。

“什么都别怕,为师等你回家。”

“啊?”

奚遥听得似懂非懂,“师傅,那NPC又是什么?”

“……师傅?

师傅?”

看见晶石上面的人僵硬不动了,奚遥就知道她师傅肯定又断了灵诀,不过她从小就听师傅说些她听不懂的话,也习惯了。

许是每个隐世老人都有点自己的独到见解吧。

可少女不知道,她刚一掐断灵诀,黑逍那边就松懈下来,他又捶胳膊又伸腰,没个正形。

“哎哟,现在打个视频也不容易,把我一把骨头酸得。”

他往后一躺,一只脚翘起二郎腿,没有老人的样子,活像个少年郎,正随着竹椅晃晃悠悠地唱起小调。

想起徒弟的话,他噗嗤笑出声,眼底狡黠。

要是按照这片天地的说法……“是贵人啊,小徒弟。”

他半眯眼往青天上看去,像是看过重重云层,目睹那九霄云端的玉坛。

“见过清霁上仙。”

面容清丽的青纱仙子,手执朵莲花,向面前佝偻的老人行礼,她身后飞了只金色神鸟,周身金光熠熠,其尾拖红艳似火,姿态高傲。

“青莲你跟他行什么礼?”

玉坛边的一石雕上刻着条栩栩如生的巨龙,高高穿过九霄云端,仿佛顶天之柱。

此刻紫光乍现,那石雕瞬间化为一华袍金冠的仙人,那紫衣华服男子剑眉星目,皱眉时,周身都有股子凌厉的雷鸣电闪之感。

“我们俩等他这么久,谁知道某人干嘛去了?”

“我告诉你清霁,这次没三坛雕花酿,我……我肯定是要告发你的!”

“好,三坛。”

佝偻老人并不在意他的威胁,他悠然转身,身姿竟渐渐拔高,幻成个挺拔修长的身形,那身白衣衬得他温润如风,仙姿飘渺。

他侧身向青莲不卑不亢地行上一礼,似松柏劲竹落了一身霜华,清冽疏离,淡然隽秀。

“让仙子久等,还恕清霁无礼之举。”

“上仙多礼。”

青莲只等了一刻钟,也不甚在意。

只是她恰巧对上那双眸子,似枯井披了寒霜,冷而悲寂。

若是如此悲伤,为何还戴鎏金面?

她移开目光,落在仙人那金丝半面之上,心中惊奇。

其实也不难怪青莲有如此想法,凡间有文礼祭祀,云端有仙礼历书。

她所见的金面,乃半面遮颜之物,其薄如纱,伴金丝鎏火,能掩去仙人喜乐。

她所知的金面礼,在仙札礼纪中唤作鎏火浮金礼,是种见面礼,乃是表出席者对见面之人的最大尊重及喜悦。

而她所闻的,是在听佛礼,报捷战,论道悟等难得一遇之日,才有仙人戴金面,以表大喜庄重。

可这青莲仙子若是再早点飞升个几百年,就会知道这仙礼本就不作大喜。

是为祭奠,祭奠一人。

那人是千年前的战神,仙号乾元,身披金甲,手纵鎏火,烧了长棘连天。

那一战,云端胜,魔族封,战神陨,帝既喜也悲,化乾元战神金甲为金面,掩悲上朝,众仙人效仿,纷纷戴起金面。

随后的千年间,三界祥和,宴海清平,仙礼背后的祭奠与悲哀渐渐让仙人忘却,连天帝也默认了撰文殿将金面纂改为鎏火浮金礼。

只有一个小仙童记得,化甲为面的那天,他们失去了战神,他失去了生父。

那个带着金面,有着至高无上权利的仙人怜悯地看着小童。

望你如其父清风霁月,所向披靡。

便赐仙号,清霁如何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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